“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人在幫助他們麼。”郭康覺得,這些人或許也是可以提供幫助的選擇:“我們可以把這些人都組織起來,為我們的嘗試提供支援。”
“其實沒多少。”伊蓮娜夫人搖頭說:“這些人基本都是稍有些錢的農場主和市民。而現在還居於上層的希臘人,大部分都是前朝遺老。這兩邊,關係其實……不怎麼好。”
“他們的利益不一致,是吧?”郭康覺得自己猜到大概了。
“不怎麼好,已經是溫和的說法了。”狄奧多拉對他直言:“實際上,這些主張復興希臘精神的人,一直把傳統貴族們看做蛀蟲,認定就是因為他們的胡作非為,導致了希臘精神的喪失和羅馬帝國的衰落。”
“馬薩里斯在和我們談的時候,說的還比較委婉,不過我是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的。”她聳聳肩:“這些人心中,不但不尊重,還很鄙夷傳統貴族,甚至他們的理論基礎,就是建立在攻擊傳統貴族之上的。那些人也不傻,當然也不喜歡他們。”
“那這幫人能處。”脫歡點點頭:“我也覺得那些上層希臘人,就是最大的罪人。你想想,要不是他們為了權力,天天毫無底線地互相攻擊,對內對外都沒有一點操守,會把希臘人的名聲敗成這樣?”
“當然,這些普通希臘人也是有責任的。我懷疑他們很多人,還停留在兩千年前,城邦並立的時代。想問題的時候,都只管自己這一個地區,根本沒有長遠的眼光。就是因為他們總是認為地方貴族可以代表自己的利益,縱容乃至支援這些人作亂,才最後敗光了家底。”
“普通人這些想法,又是他們所受的文化影響和教育決定的。所以,他這個結論也有些道理。”
“我也覺得是這樣。”伊蓮娜夫人點點頭:“珀索普洛斯在這方面也做了些研究。他和珀索普洛斯蒐集了不少書籍,最後認為塞里斯的應對方案才是最好的。”
“他是怎麼考慮的?”郭康問。
“我還專門和他談過。”狄奧多拉說:“馬薩里斯認為,羅馬長期處於惡性的分裂,就是因為普通的希臘人缺乏統一意識。而這種意識,本來是應該由基層,那些有文化的人,教育給民眾的。”
“但教會——不管羅馬公教,還是我們的正教,對這方面做的都不好。全世界做的最好的地方,是在東方。”
“珀索普洛斯之前是個商人,經常和各種人接觸。他做了很多對比,最後認為,塞里斯體系的核心在於,他們的儒道體系,培養了大量有初步文化水平的人。”
“這些人讀同一種書,信奉同一種政治哲學,實際上起到了宗教的作用。或者說,這其實是排除了教會的、半截子的一神宗教。”
“那被排除的這部分在哪?”脫歡順口問。
“在朝廷啊。”狄奧多拉瞥了他一眼,好像奇怪他這都不知道:“各個國家,基本的權力組成都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各個勢力,分走了不同的部分。我們、羅馬公教各國、塞里斯,就是三種不同的分法。”
“在塞里斯,這些儒道人士,還深入基層,在各地進行教育和宣傳,他們就是我們這邊常見的基層教士。只不過因為塞里斯的政權、教權結合非常穩固,所以這些儒、道教士,很多都兼有官方或者半官方的身份。他們起到的作用,依然是類似於我們這裡的教士,但顯然又比教士效率更高。”
“那這些儒、道教士,不會從官府那裡索取完整教權麼?”脫歡問。
“道士可不止索取教權,他們索取的時候就‘黃天當立’了。”郭康吐槽道:“人家一直很政教合一的……”
“至於儒生,當然也會。比如‘清流名士’對輿論的影響,對教育的介入,就和教會的效果差不多。這就是經典的教權。”他繼續解釋道:“這方面你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