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一直面對這些問題,那應該怎麼解決呢?”傑士卡隊長認真地問。
“我倒是有個思路,不過要是說出來,估計很多人都得把我當異端。”郭康笑著說:“咱們說好,我只是講一個自己的狂想。就算離譜,也不要怪我。”
“我們要是在乎這異端的帽子,也不至於和公教教會爭吵得這麼激烈了。”傑士卡隊長也苦笑了下:“現在是我們請教您,怎麼可能還會挑剔啊。”
“是啊。”脫歡也點點頭:“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們那邊第一次叫我們異端,都沒多久。那會兒的禮部尚書,是我舅姥爺,他還連夜給我爺爺寫信,很高興地說,這是我們軍事和外交上的一次重大勝利來著……”
“為什麼這麼說啊?”朱文奎好奇道。
“之前都不認為我們是異端的。”脫歡告訴他:“那之前,公教方面的很多人,一直認為我們根本不是拜上帝教,還汙衊我們是把亂七八糟的宗教捏一起,換個皮,搞出來的。能說我們是異端,說明至少承認我們是拜上帝教了。這也確實不容易了,要不是當時我們征伐那不勒斯,估計連這都沒有呢。”
“這樣啊……”朱文奎瞭然。
“你都不事先了解一下啊?”唐賽兒小聲問他:“你不是信這個的麼?信之前都不問問呢?這可不興亂拜啊。”
“我瞭解這些幹嘛,又不是看誰承不承認。”朱文奎不以為然:“我媽剛來這邊的時候,被一路顛簸搞得身心俱疲,發現這裡有個救苦救罪移鼠菩薩。她一直信佛,就天天跑去拜,所以,我就也跟著去了。”
“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反而是西歐人那些神佛,怪得很,說是都不讓人拜自己祖宗了。”他低聲提醒道:“你沒發現不對麼?哪有菩薩會教人不孝的啊。”
“我聽說,司馬氏當年篡位之後,因為實在找不到其他讓大家忠誠的理由,就把最基本的‘孝’抬了出來,結果搞了一大堆很離譜的孝順事蹟,連當時的古人,都有覺得太誇張,受不了的。可見,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然而歐洲人連孝道都要拋棄,相比起來還不如司馬氏,這怎麼可能是正道?”
“我覺得裡頭肯定有貓膩。就算先遇到他們,我也肯定不會隨便拜的。”他篤定地說。
唐賽兒對此倒是能理解,點了點頭。朱文奎也連忙轉頭對郭康說:“你們繼續,我沒什麼問題。”
“我們也沒有。”傑士卡隊長也再次強調:“您先說吧。”
“我是這麼想的。”郭康說:“我們都承認,公教教會的腐化程度確實很讓人擔憂,我們的各種方案,乃至歷代聖賢的努力,都是針對這一現象,尋找的對策。這個說法沒有問題吧?”
“是的,我們也贊同這一點。”傑士卡隊長點點頭。
“只要是人建立的組織,都會發生腐化,這個觀點也沒有問題吧?”郭康繼續問。
“我覺得沒有問題。不管初衷再好,建立者本身多麼高尚,都會這樣。”傑士卡隊長也再次點頭贊同:“這種事情,大概是免不了的吧。”
“您居然這麼悲觀麼?”一個修士驚訝地說。
“也不是悲觀……可能我見得多吧。”傑士卡隊長猶豫了下:“你知道吧,我之前和方濟各會的幾個教士關係不錯,所以也瞭解一些他們的事情。”
“他們怎麼了?”朱文奎好奇道。
“他們那個修會,也是為了反對當時教會的腐敗。”傑士卡隊長說:“其實在11世紀的時候,克呂尼運動期間,教士們已經提出了很多改革方案,有些也取得了成效。但短短百餘年之後,這些老問題又都出現了。”
“於是,聖人方濟各站了出來,主張模仿當年的天兄,過清苦的生活。透過遠離世俗,來保持信仰的純潔。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