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康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
“那就回頭再認真規劃下。不過這次,我還是得出次頭。”他想了想,改變了下計劃:“這次,我本來是計劃再等兩天,看看教會能不能查出更多,並不是一定要儘快開始,但那些羅斯人很急。”
“那些案件如果是真的,這幾個犯人無論如何也跑不掉。所以我懷疑,他們與其說是想要儘快剷除兇手,讓平民少受幾天罪,更多的其實是希望我能實際做些什麼,來表示誠意。”
“但這個要求,說實話也不是沒道理。”郭康猶豫了下:“您也知道,當地的官吏,平日裡根本就不把這些人當回事。他們對官府缺乏信任,也確實需要實際行動,才能給支援他們的信徒一個交待。”
“做事之前,首先要取信於人。晉文公當年寧可放棄攻打原地,商鞅在變法之前也要先發布重賞,都是為了得到信任。這些居民雖然住在城裡,但實質上,已經長期不在官府管轄之內。想在他們之間建立新秩序,首先就得取得信任才行。我覺得,相比於打草驚蛇的代價,這種急人所急、有言必行的態度,才更重要。”
“而且,我現在感覺,打草驚蛇可能也不是什麼問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名單都跑到普龍斯基手裡了,我估計這些人本來就是被幫會丟出來的棄子。人家那邊,在給出這些線索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我估計這些犯人就根本不會跑,主謀也早就處理好參與犯罪的痕跡,沒問題了才去通知大家的。”
“這就等於大家配合在演一齣戲,他們也會按劇本去走的。我只需要在演出的過程中,儘量發揮,藉機取得對我們最有利的結果,應該就可以了吧。”
“這也有道理……”義父沉吟了片刻:“那你準備怎麼辦?”
“這次的案件不同常規。”郭康告訴他:“犯案的人之前已經加入了軍隊,而且我看了下那些罪名,有不少是‘持續性’的,比如奴役平民和長期掠奪財物之類。也就是說,這些人哪怕加入新兵隊,獲取預備兵軍籍之後,也依然處於犯罪狀態。”
“這種情況,我們能不能透過軍法懲治他們?”他問。
“如果真是重罪,那確實可以。”義父回答完,又提醒道:“不過,你最好自己再調查一遍。他們給你的訊息,裡面可能有錯誤和疏漏,甚至可能是故意為之。伱要是直接採用,導致判罰不公,就會來找你的麻煩,你還不能說人家這個粗疏的情報是故意誘導人。”
郭康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兵部這邊能幫忙麼?”他問:“這裡有執勤的軍法官在麼?給我調撥兩個人,跟著大家去轉一趟就行。情況好的話,就把賊人抓回來審問;民憤特別大,沒法慢慢來的話,我就在那裡舉行公審,當眾懲處。所以最好還是有人現場幫忙。”
“這倒是沒問題。”義父同意了:“既然是新組建的軍隊,而且一開始就說得明白,是為了遠征臨時編組的,那確實事關重大。這屬於戰略籌備的範疇,我倒是可以管管了。你把我的令旗也帶上吧。”
郭康連忙道謝,義父則表示不用客氣。他叫來一名文書,讓他去準備檔案記錄,又讓親兵把令旗拿來。
“拿上它,你就算是戰帥特使了。”義父當眾把那面小旗子遞給他:“好好幹,別給羅馬丟臉。”
郭康雙手接過,完成了這個十分簡短的儀式。
“我也能去幫忙麼?”郭破奴躍躍欲試地問道。“這是正經公務,你就不要去添亂了。”義父拒絕道:“你要想幫你弟弟,就回家老實待著,別給他添麻煩就行。”
郭破奴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不過也沒在這裡發脾氣,只是保持沉默。
義父對此已經相當滿意了。畢竟對於郭破奴來說,這已經是很識大體的舉動了……他讓人做好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