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想到這,立時眉頭皺的更深,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白軟淚眼汪汪,哭到抽抽, 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小山雀於他來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鳥, 可不能出任何事的。
婢女荷香已然嚇的臉色煞白,跪在那恐懼的哆嗦起來,甚至連連求饒。
阿雀絕對不能出事的,白軟想。
可是, 現在阿雀在哪?那個婢女說阿雀被倒進了鍋裡,但是鍋裡沒有,莫不是……
想到可能的結果,白軟哭的更兇。
莫九里眉頭緊皺,轉頭問荷香,“可記清楚了?當真是將碗裡的那隻鳥兒倒入了鍋裡?”
荷香顫顫巍巍,“奴、奴婢記得清清楚楚,適才奴婢沒仔細看,誤以為是醃製過的肉糰子,便端起碗來順勢匯入了鍋裡……主子……奴婢……王妃饒命。”說著磕起頭來。
白軟一聽,頓時崩潰到嚎嚎大哭,並甕聲甕氣道,“阿雀不是肉糰子!阿雀是阿軟的朋友。”
莫九里想了想又追問,“荷香,桌上有兩個碗,你可記清楚,是王妃那個碗?”
荷香嚇哭了,抹淚道,“回主子,荷香記清了。”
白軟一聽,圓眼溜溜,給這話弄得險些倒地不起,捂著心口哭的可憐。
“阿軟,我醒了。”這時,小山雀的聲音響起,從柴火堆裡屁顛顛的走了出來,核桃大的腦袋瓜上面還沾著個草棒子,顯得呆萌,順眼惺忪的用翅尖劃拉劃拉臉。
“阿雀。”白軟哭著撲過去抱住小山雀。
小山雀眨巴眨巴黑豆大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哭的抽抽的白軟,似乎還沒醒的透徹,一臉迷迷瞪瞪的。
“阿雀。”白軟將小山雀護在胸前,小小心心的抱著,細細的看看它有沒有受傷亦或者其他。
小山雀又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漸漸有了精神,一愣,看清白軟哭的可憐兮兮,立時小眼一瞪,羽毛飛起,氣鼓鼓道,“阿軟,是誰欺負了你?誰?”說著瞪向廚房裡的其他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口氣,“你們誰欺負的阿軟?我可告訴你們,雖然我是隻鳥兒,但是欺負阿軟我可是不允許的!”說這話時卻縮在白軟掌心裡,看起來有三分滑稽,倒也是徒有幾分可愛。
白軟止了哭聲,眼角掛著淚珠兒,摸了摸手上的小山雀。
“阿雀,沒人欺負阿軟,只是,方才阿軟還以為你被當做肉糰子扔進鍋裡燉了呢。”白軟帶著哭腔說道。
小山雀眨巴眨巴眼,愣愣的“哦”了一聲。
白軟將它腦袋上那根草棒拿下來,水光光的眸子眨了眨,非常不解的問,“你怎跑柴堆裡去了?”
小山雀想了想,搖搖小腦袋,“阿雀不知。”
白軟圓軟的小臉上更是個不解了,正納悶著,杏香抱著一小捆柴火進了廚房。
見到荷香跪在地上抹眼淚,一愣,又察覺到主子們的情緒,立時放下柴火,垂首行了禮,沒敢多言欠身退下了。
既然小山雀無礙,白軟便將剛才的怔嚇擔心給全然的忘了,自然是不會懲罰荷香,便讓她起來,還安撫了兩句。
門口的杏香聽見了,見荷香嚇成那樣,心裡一時過意不去,猶豫了片刻,進了廚房,便跪在了地上,將事情始末道出。
原是她將碗裡的小山雀拿出來放在了柴火堆邊的窗臺上,還在上面鋪了點草,她尋思著這小鳥兒放在切菜桌旁,萬一被當作菜倒下了鍋,那可是要命的事情,便擅自做了這事。
白軟哭的肩膀一顫顫的,圓乎水潤的眼睛呆了呆,抬手抹淚,高興說道,“原是這樣啊。”說著非常大度的擺擺手,“不打緊,只要阿雀沒事就好。”
小山雀也是這麼想的,他翅尖劃拉劃拉臉,“許是我睡得太沉,翻身從那裡滾落在柴堆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