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疼,她身體卸下力氣,癱在床上,有氣無力道:“沒什麼。”
緊接著,她另一隻手想交疊放在自己手上,才發覺,鷹戈一直輕握著她的手。
少年的手掌比她的要寬大些,掌心粗糙,手背卻很溫軟,她看著他的手,他也才反應過來,“刷”地一聲收回去,背對著她。
鷹戈聲音有點虛:“我,我也是擔心殿下。”
見他尷尬無措,寧姝心一軟,只解釋:“沒事,我知道的,我沒多想,牽著你的手時,我在想別的男人呢。”
鷹戈:“……”
別、的、男、人。
寧姝拉住他的袖子,搖了搖,又笑著說:“怎麼樣,別不高興了。”
鷹戈捏了下自己手心,他回過身,少年眉眼雋秀,為她掖被子,淺淺一笑,道:“我沒有不高興。”
鷹戈垂了垂眼。
一開始,是沒有不高興的。
宮闈亂二十三
尉遲序是聽雪閣身後的高官, 也是先皇后的弟弟,他身上有一種病症,與過量服用紅蕊相似。
鷹戈沒有睏意, 他睜開眼睛, 眸底在黑暗裡皚皚, 他慢慢思索、消化今日所有得知的訊息。
尤其是, 尉遲序的病。
紅蕊本就是西北尤家發現後,進獻給當初是大將軍的先皇后, 他也不清楚,它是如何成為一種控制人忠心的藥物, 只知道, 紅蕊的解藥,尤家沒有,當年只有先皇后有,如今是在他身旁睡著的人手裡。
鷹戈無聲翻身, 側對著身側寧姝黑影的輪廓。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手臂距離, 窗戶外暈開微微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鼻樑、睫毛的剪影。
她睡得很沉,毫無防備, 呼吸綿長寧靜,一吸一吐之間, 好似有種甜蜜的氣息,越過檀香的掩飾, 縈繞著,散發著。
鷹戈出神片刻, 才摸到袖子裡的東西, 是師父給的毒藥, 這種藥發作起來,和紅蕊類似,它在他袖子裡放了許久,從沒有拆封過。
從第一次的猶豫,到如今,已經不能用猶豫來形容。
他按住毒藥,神色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