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過那裡,知道聽雪閣守備如何嚴格,如果那天不是下大雨,天氣情況差,他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躲開。
紫玉也說:“聽雪閣出現失竊事故,為保護其餘資訊,定會連夜更改地點。”
“是了。”寧姝沉吟。
她有道具,有辦法找到聽雪閣的新地點,但如果想撇開紫玉和鷹戈,獨自去聽雪閣,則勝算減少,但要帶上他們,她目光掠過鷹戈與紫玉。
她不能保證三人都能安全回來。
這種風險,不能冒。
她當即改變想法,又說:“不若如此,既然聽雪閣變相知道是我們拿走案卷,那我們也可以不懼他們監視,去找找有沒有人能夠破解這東西。”
之前知道聽雪閣的影衛,一直暗中監視公主府,他們還沒和他人接觸過,現在已暴露,無所謂了。
紫玉點點頭:“是這個理。”
最終,寧姝敲板:“就這樣,今天天色晚了,我們明天兵分兩路,我和鷹戈去東坊看看,紫玉你去西坊。”
“多帶點人手,注意安全,不用著急,總會有找到的時候。”
紫玉應是。
已到亥時末,屋外明月暗淡,忽而秋風起,乍暖還寒。
他們三人在菡萏院,紫玉告退去忙,鷹戈端起銅盆,擰開巾帕遞給寧姝,寧姝擦擦臉,她今天可夠累的,本來想一頭倒下睡覺,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側身躺著,面對鷹戈,問:“鷹戈,你懂藥理麼?”
鷹戈走到她前面坐在床,仔細看著她臉色,問:“殿下身體有何不適?”
寧姝搖搖頭,頭髮蹭著枕巾,微微散開,她蹙眉回憶,道:“不是我,是尉遲序。”
“他身體有沉痾,發作時,初時身體顫抖,嘴唇泛白,瞧著似乎有骨髓的疼,而後慢慢僵硬,不能碰他,否則極痛。”
鷹戈:“身體慢慢僵硬?”
她來了精神,撐起身子,問:“你知道這是什麼病麼?”
鷹戈垂下眼睛,半晌後,才輕聲說:“身體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慢慢僵硬、觸碰及疼痛的病,很可能是紅蕊之毒。”
便是所有紅甲衛都會服用的毒藥。
寧姝驚詫:“紅蕊?我們兩人不都吃了麼?不曾見過發作,不是說,它不會傷身體根本的麼?”
鷹戈說:“殿下掌管紅甲衛,知道紅蕊吃一次無事,在解藥牽引下才會發作,解藥既是解藥,也是控制紅蕊的藥物。”
“只是,假如長時間服用紅蕊,即使沒有解藥牽引,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甚至會有規律的,隔一陣,就出現這種情況,解藥無解,無法根治。”
寧姝反應過來了,尉遲序曾長時間服用大量紅蕊,這或許也是他發病,著急送客的緣故。
不過,她當時沒走,真被她看到後,尉遲序沒太大所謂,反而和她談起交易條件。
為什麼?
驀地,寧姝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
鷹戈嚇一跳,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忙握住她的手,焦急地問:“殿下怎麼了?”
寧姝是忽然發現自己錯過什麼。
尉遲序讓她知道他自己身中紅蕊,其實在釋放某種善意訊息,或許她好好運作一下,兩人就能合作的呀!
可惜的是,自己被詐了話,接著兩人相互揭老底,一路朝“無法合作”的結局狂奔。
現在別說合作,他能按捺不住別殺她,已是菩薩保佑。
不過奇怪,他怎麼會向她釋放善意訊息?這個行伍出身的大將軍,可不比一般的文人倨傲,以前對她愛搭不理的,還想盡辦法試探她,並非善茬。
算了,多想無益。
消化太多資訊量,寧姝太陽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