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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雁:“整頓?”
寧姝示意紫玉別壓著陸安雁,她盤腿坐在陸安雁前,雙眼彎彎,手指在自己下頜滑著,道:“所謂‘一室不治,何以治天下’,你想找個如意郎君,卻不想想,如果慶王府也出現惡僕當道,當街搶民女的惡事,臭名遠揚,哪個男人敢娶你?”
陸安雁被說動了,陸維這事,她本覺得是惡僕不懂感恩,擅用主子名號行惡事,現在才發現,陸維哪有清清白白,若他早加以管制,何至於此?
照這麼看,慶王府也沒好到哪去。
她自己對慶王府關注太少,成日玩鬧,卻不知自己疏忽,慶王府又無長輩,會有多少惡僕暗地裡為非作歹。
拋開惡僕本性,歸根到底,是主人家縱容的緣故。
此時寧姝提出整頓王府,雖然很麻煩,但比起去給尉遲序揍,陸安雁更樂意去做杜絕後患的事。
於是,在寧姝給的二選一選項中,陸安雁帶走紫玉,臨了,還很擔心地說:“廣德,你也別傻傻站在原地,他打你,你跑啊!”
寧姝:“……”好吧,還真信了。
卻說將軍府。
這座宅邸,是尉遲序三年前班師回朝時,皇帝龍心大悅,賞賜下來的,它是前朝的國公府,後收歸皇家,經過多次修葺,既有百年底蘊,又有時興的建築樣式,門口那兩座獅子石雕,怒目圓瞪,姿態英俊,顯得很是威武。
寧姝遞了拜帖,因先前沒有約過,只能等待通報。
她靠在車壁窗沿,對那兩座獅子像招招手,權當打招呼。
從窗戶看出去,一輛雀綢頂的馬車,悠悠然停在公主府馬車不遠處。
寧姝眼尖,發現馬車上掛的牌子,寫著個“殷”。
京城中有名聲的殷,就只有殷漾和殷雪兒家了,而這輛馬車上,載的還真是殷漾,和殷雪兒。
自從殷漾在公主府的畫交差後,寧姝和他就沒有交集,乍然一見,還是有點被男子鋒利的俊美晃了神。
只看他今日穿著大地色圓領袍,烏髮挽起,周身乾淨利落,漂亮的眉宇間,卻一股鬱色,更叫人好奇他心緒不寧的緣故。
三人打了個照面。
殷漾和殷雪兒也沒想到會碰到她,兩人行禮,寧姝直接問:“你們來將軍府幹什麼?”
殷雪兒還在組織語言,殷漾眼神盯著馬車車輪,一臉冷漠:“殿下這麼問,便和雨日問行人為何打傘一樣。”
殷漾的話裡話,就是他們來將軍府,關她屁事。
多日不見,這小子嘴巴還是這麼欠,寧姝露出真誠的笑意:“嗨,你這話說得,和冬季臨城湖一樣。”
殷雪兒站在一旁,滿頭霧水。
殷漾倒是知道,《涼州地理志》記載,西北冬季的臨城湖會進入枯竭期,沒有湖水,露出的河床倒是很平整,簡單概括成三個字:沒水平。
他剛想開口,可公主府馬車的簾子刷的一下,毫不猶豫地掩回去。
縱然殷漾腦子再靈活,有千般話可以回懟,也只能壓著喉頭:“……嘖。”
殷雪兒小聲問:“三哥,你和廣德公主,在說什麼?”
殷漾:“沒事。”解釋起來累。
這麼一會兒,將軍府去通報的門房回來了,還帶來尉遲序身邊的侍衛,白鶴。
白鶴對他們兩輛馬車擺擺手,道:“將軍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請公主殿下、殷公子回吧。”
作者有話說:
寧姝:懟完拉黑,快樂!
宮闈亂二十(貳)
白鶴明顯表示不歡迎, 寧姝沒著急從馬車下來,依然挑著簾子,便看殷雪兒走上前, 嫋嫋娉婷, 福身道:“白侍衛, 我與兄長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