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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岐緩緩啜了口酒。
刑部同僚告訴他,謝嶼遣人走刑部的關係,調動檔案,查江南富商織造販賣私鹽的舊案,這件事,和溫寧姝有些關聯。
這讓謝岐好奇。
他起身整好衣裳,喚來婢女:“踏雪,去逢時院叫青竹來把他主子抬回去。”
天欲晚,最後一絲霞光被墨藍天幕壓下,只在天際餘下一道細細的亮光,冷月上枝頭,這幾日較先前,倒是暖和不少,春回大地,百花相爭,細碎蟲鳴不絕於耳。
寧姝推開窗戶,透口氣。
好似前幾日的雨夾雪,只是為讓她不得不求助鎮北侯一行的場景設定。
但今日,看著段顯被逐,寧姝才終於有一種實感——她的言行,終究會給周圍人帶來影響。
但她只能幫段顯到那兒了。
玉屏端來晚膳,說:“姑娘,吃飯了。”
饒是玉屏再心大,也能察覺出,溫寧姝不是個好欺負的主。
好在姑娘心地不壞,不然,她這幾天偷的懶閒,可算不清楚,這不,一到飯點,她就立刻去取菜了。
廚房的雜役看菜下碟,先前給的飯食都是那三房挑剩的,今日,聽說鎮北侯來見過姑娘,又忙往她的食盒裡塞好東西。
因此那菜式擺開時,寧姝不由挑眉:“今日是什麼節日?”
玉屏嘿嘿一笑。
寧姝就在窗前案几吃起來,透過方正的窗戶,屋內暖色覆在她身上,讓她冷白肌膚透出一種溫潤的光澤。
用過一些米飯,她夾起一塊酸梅糕,咬了一口,唇畔蹭了點酸梅粉。
寧姝伸出粉紅的舌尖,將那點痕跡勾走,舌尖又極快地在朱唇上掃過一圈,更顯嘴唇粉嫩水潤,和那糕點似的,粉糯軟綿。
謝岐循著小路,走到廂房外,站了小片刻。
他垂下眼眸,微凸的喉結極為平緩地,滑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如果選了二哥線,恐怕就是霸道侍郎愛上我(bhi)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深宅六
落煙院裡,幾個婆子到處找尋謝知杏,一邊呼喚:“杏姐兒,你在哪兒呀?”
“杏姐兒,別玩啦,待會兒侯爺就回來啦!”
“杏姐兒!”
落煙院裡,正堂過道寶瓶門往後,是謝嶼的內書房與屋子,左右東西屋舍林立,為女眷住所。
謝知杏自己住在西偏房,那兒是過去她孃親住過的地方,梁氏帶著她兩個女兒,住在東偏房,東西偏房之間隔著一個內花園,春日芳草香味撲鼻,靜謐無聲。
謝知杏躲在杏樹下。
她聽以前的嬤嬤說,孃親喜歡杏花,懷她的時候說,如果她是女孩,就叫知杏,如果是男孩,按謝家的字輩,也剛好輪到從木。
杏花好,她盼望著她的小孩兒,能夠平和美好,幸福地活著。
然而她孃親生她時難產,走了。
她只能看著別人有孃親護著疼著,甚至自己的爹爹,都要被她們搶走。
就和以前一樣,今天爹爹肯定會留在西偏房。
謝知杏蹲在地上,眼眶紅紅的。
突然,一個男子聲音清朗,在她頭上響起:“小杏花,躲這想什麼呢。”
謝知杏抹抹眼角,抬起頭喚:“二叔。”
謝岐靠在杏樹上,遞給她一張帕子:“想讓你爹來找你?我正好有事找他,不如咱一起去找你爹。”
謝知杏沒答應,拽著自己衣角,煞是糾結,謝岐彎抱起她。
西偏房,婢女通報,謝嶼還沒歇下,謝知杏看到謝嶼,眼淚刷拉一下就掉下來。
謝嶼為她擦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