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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溫寧姝竟真的為他說話。
謝巒自然護著自己小廝,他氣笑了:“行,你倒是有本事,你覺得侯府掌管中饋的女主人不夠格是吧,你來說說看,覺得該如何處置?”
寧姝不過是外人,他這些話充滿譏諷,但當著梁氏的面這麼說,梁氏臉子掛不住,一陣青一陣白。
寧姝沒指望梁氏繼續和稀泥,她微微昂起頭:“請老夫人來決斷!”
到這場面,梁氏也做不了主,可今日,老夫人去廟裡做功課吃齋飯,明天才回來呢。
正這時候,一道有些低沉嚴肅的聲音傳過來:“什麼事這麼吵?”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遊廊。
只看高大的男人身著玄色飛鳥菱錦掩襟衫,腰束雲蝠腰帶,袖口收進護腕裡,十分乾淨利落。
他眉目間和謝巒有三分相似,但比起謝巒的精緻,他五官更開一些,眉弓骨微隆,目光如炬,氣宇軒昂,像一柄帶鞘的劍,含明隱跡,叫人心生敬畏,不敢與之對上目光。
梁氏煞是一驚,彷彿也沒想到會看到男人,道:“侯爺!”
謝巒也道了聲:“大哥。”
這便是鎮北侯,謝嶼。
一群下人呼啦啦行禮,寧姝垂眼,低頭福身。
謝嶼幾步走過來,他目光掃一圈,聲音低平:“起來吧。”
他看到有丫鬟抱著他書房中的擺件,不由眉頭微擰:“這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嚇壞了,連忙跪下,半點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出方才的事。
謝嶼聽罷,哪能不懂事情的根源?不由瞪了眼謝巒:“你做的好事。”
謝巒似有不服,嘴唇翕動,到底沒說什麼,寧姝把一切看在眼底,謝巒在其他人面前就是小霸王,在謝嶼面前,竟這般乖順。
不愧是重度兄控。
謝嶼很快給這件事定性:“青竹,你們幾個去領二十大板,”他看向那個結巴小廝,“段顯三十大板,再去賬房支一兩銀子,出去罷。”
二十大板便罷了,三十大板下去,得去半條命,然這不夠,段顯還被趕出侯府。
他明顯是拿段顯警告青竹几人,
寧姝本不想多事,只是他投之以桃在先,於是,她抿抿嘴唇,邁出一步,抬頭面對謝嶼:“侯爺,段顯既只是被唆使做事,為何罰得最重?”
作者有話說:
老二怎麼還沒出來害
深宅五
質疑的話音剛落,一剎那,周圍靜得落針可聞。
謝嶼抬了抬眉梢,盯著她。
寧姝不懼不避,她望進男人的眼瞳,他黑黢黢的瞳仁裡如汪洋深邃,是日積月累沉澱的穩重。
而自始至終沉默的段顯,在侯爺眼裡不過是個工具,連他自己都把自己當工具。
寧姝繼續道:“小女感念侯爺救命之恩,知侯爺重情重義、賞罰分明,既然侯爺決心將他侯府,那三十大板,煩請侯爺酌情減免。”
說完,寧姝雙手交疊在身側,福了福。
謝嶼些微怔愣。
她才十六歲,眉宇柔和伴著可憐之意,唇紅齒白,亭亭玉立,像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荷,無意識地,向旁人展示著她的嬌美與珍貴。
這是她和婉兒相似的地方。
前幾日,他回京的路上救下她,就是覺得她長得像婉兒,可如今,乍然聽她口齒伶俐、有理有據的辯駁,他知道,她與婉兒,到底還是不一樣。
她更堅韌。
沒得到他的回應,小姑娘也不慌不忙,保持屈膝的姿勢,半垂腦袋,捲翹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若蝶翼撲閃。
須臾,謝嶼緩頰,竟真的同意了:“如此,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