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不知所措與慌亂。
夷安閉上了眼,只覺得被不知多少的親吻密密麻麻而下,最後生出了一聲嘆息。
一夜的歡愉,夷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叫大石一寸一寸地碾過,只知道最後自己暈過去之前,狼崽子還在嗷嗷直叫,心裡不由悲憤萬分。
她竟然看走了眼!
清凌凌的青年,跟仙人似的,竟然胃口這麼好!
哪怕是外頭天光照進來,夷安也拒絕張開眼睛,卻覺得身邊彷彿有動靜悉悉索索地起身,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覆蓋在她的頭上,之後,就聽見蕭翎鬆了一口氣,翻身下地。
這是吃完嘴都沒有抹乾淨就要各自飛的節奏,長安……清河王妃心裡好生鬱悶,卻只暗暗地翻了身,眼睛偷偷睜開小小的一條縫兒,就見蕭翎無聲無息地下床,走到了屋裡那對兒龍鳳雙燭的地方,靜靜地守著,側過來的一張側臉上滿是認真,夷安就見那對兒燭火燃燒了一個晚上,此時已經到了底兒,發出了噼啪的輕響,隨時都會湮滅。
那容色一夜之後越發豔麗的青年只專注地看著那燭火,許久之後,在其中一隻即將熄滅的時候,吹出了一口氣。
兩點燭火同時熄滅,那青年的臉上,露出了沉靜的歡喜。
夷安突然眼角發酸,之後目光落在這青年不著存縷的上身,目光一凝。
那有些單薄白皙,本該是最美好的年輕的身體上,密密麻麻都是傷疤,其中一條自肩膀而下,橫貫了整個後背,彷彿要將人劈成兩半,只看著那猙獰的傷疤,就可以看見當初的兇險。
“這是什麼?!”忍不住裝睡,夷安突然抬起身體問道。
蕭翎一怔,見夷安醒了,想到昨天自己的放縱,有些歡喜,有些無措,又有些躍躍欲試,只見夷安臉色發白,齜牙咧嘴的樣子,急忙忍住了自己心裡的胡思亂想,上前扶住了夷安,將寢衣披在她的身上,有些羞澀地說道,“對不住。
”原諒清河郡王的情不自禁吧,任誰憋了二十好幾才吃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能做正人君子的……
肯定不是人!
“你身上是怎麼傷的?”蕭翎對著自己,夷安趴在他的身上,頓時臉色就是一變,摸上了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蕭翎的心口,竟有一條寸許的刀疤,彷彿是被什麼人用力地捅入了心口。
“戰場上,刀劍無眼,總有些傷。”蕭翎見夷安眼圈紅了,眼角有晶瑩的眼淚,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卻又有些滿足與歡喜,摟著媳婦兒纖弱的肩膀低聲安慰說道,“沒事兒。”
“一定很疼。”夷安低聲說道。
原來,這個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吃了遠遠超過自己想象的苦。
她的手指愛惜地在他的身體上逡巡,撫摸每一道傷痕,可是這一刻,蕭翎卻生不出慾望之心,只覺得靜謐安詳,彷彿生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都是願意的。
原來,還是有人這樣憐惜他,會問他一句“疼不疼”的。
真的,很疼的。
可是他沒有人能夠說自己的疼與委屈,就這樣慢慢地長大,最後真的連疼是什麼都忘記了。
“以後,小心些,知道麼?”夷安抬頭,認真地看著低頭靜靜地看著自己,彷彿看不夠的青年,摸著他的臉低聲說道,“哪怕是為了我,也得珍重你自己。”
“我一定好好兒的活著,咱們生很多的兒子,到了老了,我還能一直在你身邊。”蕭翎將頭放在夷安的肩膀上,憧憬地說道,“你不能離開我,什麼都不能把我們分離。”
“既然知道說這個,可見你還不傻。”夷安心裡難過,聽了蕭翎的話卻還是笑了笑,輕聲說道,“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不高興,不喜歡,都與我說,嗯?”
“嗯!”蕭翎帶著些討好地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