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七皇子急巴巴地問道。
“若太子無異動就罷了,若真的心懷叵測,只叫太子妃詢問太子,如今年紀尚淺也就罷了,日後諸王膝下皆有嫡子,太子在陛下與皇后的面前,可還有半點兒優勢?”見七皇子點頭,她便冷笑道,“嫡子為正統,太子連正統都不如弟弟們,後繼無人,陛下為何定要將皇位傳給太子?”
“知道了。”七皇子乖巧地說道。
夷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揉著眼角繼續地說道,“旁的也就罷了,只這一句話,就足夠糊弄太子的了。”太子的心都在大位之上,自然是聽的進去的。
只是夷安心中卻到底生出了惱怒來。
“東宮之中,誰與太子進了讒言?”太子雖然腦子不好使,然而尋常自己想不到這個地步,況前頭裡上躥下跳要立太孫,這豈不是變得太快?夷安不由與七皇子問道。
“那側妃沒有說呀。”七皇子歪著腦袋想了想,小聲兒說道。
“不用說,”夷安冷笑了一聲,眯著眼睛說道,“只叫我瞧著東宮之中,誰如今最得寵,心思越發大,就知道了。”
想著那個韋側妃,又想到韋氏中人暗中窺視醫館,長安縣主自然是個投桃報李的人,眯了眯眼,只斂目溫聲道,“罷了,我與舅舅入宮一回。”她翻看這自己的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道,“前兒幾個大耳瓜子,還沒抽醒她,既然如此,我成全她!”
韋側妃也算是越戰越勇,只是這年頭兒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太多。
“韋氏與羅家不同,夷安你……”大太太在上頭聽著,微微皺眉,與夷安皺眉道,“不要生出什麼波折來才好。”韋氏聯姻高門,還出了一個四皇子妃,可不是羅家那樣簡單就能壓制的了的。
“母親還不信我?我最是個穩妥不愛生事的人了。”夷安臉都不紅一下兒的,急忙笑道,“您就放心就是,韋氏與咱們家,可說不上話兒。”韋側妃自然是韋氏出身,只是她手底下,也沒想著親手收拾這個來著。
結仇滿天下不是縣主大人的作風。
“結仇又如何?難道只許韋氏算計我們不成?”蕭翎卻在一旁與無奈揉眼角的大太太恭敬地說道,“夷安從來都不愛計較是非,只是萬萬沒有叫小人得意的道理!你放心,有我在,誰都別想叫夷安吃虧。”
表了一下自己的忠心,清河郡王圖窮匕見,很善良地,微微羞紅了臉頰,帶著微紅的光暈與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七皇子示威了一下,這才與嘆氣都嘆不出來的大太太誠懇地說道,“可惜了的,我不能日夜護著夷安呢。”
說完這話,清河郡王目光炯炯。
大太太真覺得這閨女女婿都是上輩子討債來的,這女婿也忒縱容閨女,只怕來日天都叫這兩個捅個窟窿出來。木然看了看充滿希望看著自己的女婿,她擺了擺手嘆道,“罷了,待三丫頭成親就是。”
清河郡王的眼睛頓時大亮!
成親了,才能天天蹲守自己媳婦兒不是?
“你究竟要如何,先與我說說。”大太太不放心夷安,恐閨女為了太子妃把自己折騰進去,便急忙問道。
“這話說出來,簡單的很,叫我與母親先隱瞞一二。”夷安齜牙一笑,見大太太縱容無奈地看著自己,心裡一熱,卻只掩住了,四顧看了看,只與大太太笑道,“怨不得母親今日不煩我,父親呢?”
若是平時大老爺在此,大太太的眼裡就不大能看到旁人了,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如今這模樣,竟彷彿是有點兒那個意思了。
“與嶽西伯喝酒去了。”大太太厭惡二太太,然而夷柔的婚事哪裡是能不管的呢?旁的也就罷了,只她聽嶽西伯夫人往宋家去了,回頭就偃旗息鼓,沒有了動靜,就知道不好,這些天都在與大老爺說給夷柔張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