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肅了幾分,黑眸裡有著隱隱的疼惜,“不要將過多感情傾注在別人身上,你要學會保護好你自己,你要是傷心傷身子了,我會心疼。”
謝繁華捂著臉笑他:“以前只覺得你冷肅叫人難以接近,沒想到,也是個話多的,活像個老媽子。”
李承堂掰開她捂住臉的手,卻見她嬌麵粉潤,不由笑了起來:“那也是看對誰,棗兒總不希望我見著誰都關心呵護吧?冷言冷語那是對不相干的人的,你是我心愛女人,又將成為我妻子,我自然要對你百般寵的。”
說完話,他親了親她額頭。
謝繁華倒是沒說話了,只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甜蜜得很。
“希望我們一輩子都這樣,往後一直能夠恩愛長久。”不知怎麼的,她忽而就想到了自己爹孃來,要說爹孃也是十分恩愛的,可再恩愛,中間也有個賀氏存在,她不由有些擔心起來,“你娘似乎很不滿意我,怕是應了這門親事,也是礙著太后面子的。若是婚後你娘讓你納妾怎麼辦?”
倒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出身在這樣的人家,有時候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越是高門大戶,越是要講規矩的,也是越看重一個孝字。
她倒不是怕那李夫人刻意刁難她,而是怕李夫人以一個孝字來鉗制他,往他身上施加壓力。
李承堂黑眸閃了閃,抿唇含笑道:“你放心吧,這個世間,還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情。”他寵溺地揉揉她的頭,輕聲哄道,“往後別這麼累著自己,要早早休息,睡吧。”
謝繁華朝他認真點了點頭,輕輕闔上了雙目,但是一會兒眼睛又睜開了。
“近來我不便出門,阿嫵過完年又得去蘇州,鋪子裡面雖然有掌櫃在管,可每日總得有人過了賬目。”她頓了頓,垂眸想著道,“二郎,不若這樣吧,你幫我跟紅枝說一聲,讓她每隔三日來找我一次吧。”
“你叫我什麼?”李承堂不答她的話,反而挑眉看著她,唇邊噙著笑意,“這麼快就改稱呼了。”
謝繁華將臉半掩進被子裡去,聲音悶悶地道:“聽娘這樣喚爹爹的,覺得這樣親切一些,怎麼,你不喜歡?”她只露出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水洗過一般清澈,看著他,“你要是不喜歡,我往後便不這樣叫你。”
“喜歡,很喜歡。”他雙臂一伸,便攬她入懷,又緊緊將她擁在懷中來,親吻著她頭髮道,“很喜歡你這樣叫我,覺得溫暖。”
第二日,謝繁華又去了趟外祖家,去的時候,見白氏眼圈兒紅紅的,而趙阿嫵面上表情也不甚好,母女兩人瞧著,似乎拌過嘴。
白氏見謝繁華來了,也顧不得什麼矜持,直接哭著撲了過來道:“謝三姑娘,您幫幫我吧,你跟阿嫵打小是一處玩大的,你的話她多少會聽些,你快勸勸她,叫她別去蘇州那麼遠的地方,要她留在我身邊吧。”
謝繁華哪裡受得一個長輩給自己行禮,趕緊去扶她,可白氏是鐵了心了的,就是不肯起來。
趙阿嫵氣得跳起腳來:“娘,女兒已經明明白白跟您說了,去蘇州不過數月時間,娘求棗兒做什麼?豈不是叫她為難?還是說,娘想求棗兒施捨我一門好的親事?如果真是這樣,女兒還不如年都不要在家過了,直接收拾了東西去蘇州!”
說罷轉身開了門就要走,白氏一把撲了過去,將女兒緊緊摟抱在懷裡不肯鬆手。
“你這是要孃的命!”白氏整個身子都癱軟下來,但是除了哭,也不敢再說旁的話了,只緊緊將女兒抱在懷裡,“你爹走得走,咱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你若是再撇了我去,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阿嫵,娘知道你心氣兒高,娘不逼你嫁人了,你留在京城吧,或者娘跟你一起收拾東西,咱們回揚州去。”
趙阿嫵心裡也苦,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