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有事?”溫柳年問。
“也不算什麼事。”木青山道,“近幾天大家都在說五牛村的命案,聽著有些離奇,所以回來問問大人,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
“暫時還沒有。”溫柳年道,“屍體要等下午才會運到,仵作與左護法會一同驗屍。”
“案情很蹊蹺?”木青山問。
溫柳年點頭,“的確很蹊蹺。”
木青山又道,“可要尚堡主幫什麼忙?”
尚雲澤站在他身邊,聽到後覺得心裡很是暢快,暢快過後卻又覺得自己魔障——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成親之後,自己被他指東便絕對不往西的場景。
“這倒不必,尚堡主日日守在城外,已經很辛苦了。”溫柳年道。
尚雲澤笑笑,“大人客氣,一點都不辛苦。”這倒是實話,日日都能見到這根小木頭,兩人幾乎形影不離,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談天一起喝茶,晚上還能相對而眠,聊一些溫暖瑣碎的小事,莫說是在城外駐守一個月,就算是三年五載,只怕也甘之若飴。
“最近軍營可有什麼異常?”溫柳年問。
“沒有。”尚雲澤與他一道走到無人之處,“穆萬雷與穆萬雄都和往常一樣,甚至連軍營都很少出,大多數時間都待在營帳中,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時時想著要攻打朝暮崖,只是偶爾問一問。”
“大多數時間都待在營帳中?”溫柳年摸摸下巴。
尚雲澤點頭,“上次我隨口問起,據穆萬雷所說是在喂蠱王,還說剿匪之事全憑大人決定。”
溫柳年道,“今早我在蒼茫山見到了穆家莊的小弟子,去山上採了不少藥,左護法說是煉蠱所用。”
“穆家莊的人,煉蠱也不奇怪。”尚雲澤道,“只是大人為何會去蒼茫山?”
溫柳年:……
木青山擔憂,“大人為何不說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溫柳年咳嗽了兩聲,“師爺不必擔心,本官只是去散散心。”
木青山吃驚,“去蒼茫山散心?雖說蒼茫城不大,但要散心還是能找到地方的,何必要跑到山中,怎麼也不怕遇到虎頭幫的土匪?”
尚雲澤笑得頗有深意。
溫柳年繼續咳嗽,“無妨,趙大當家對山中很熟悉,不會有危險。”
木青山:……
趙大當家?
尚雲澤在他後腰輕輕掐了一把。
木青山識趣閉嘴。
“大人來城外有事?”尚雲澤換了個話題。
溫柳年點頭,“還請尚堡主以後能多加留意,務必不要讓穆家莊這頭出什麼亂子。”
“自然。”尚雲澤道,“大人不必擔心,我自當全力而為。”
“辛苦堡主與師爺。”溫柳年道,“等到此事之後,本官定然擺酒相謝。”
“大人客氣了。”木青山道,“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何來辛苦。”
尚雲澤則是很想說,我來擺酒,你準備賀禮便好。
是真的很想立刻便將人拐回家。
晚飯之後,幾具屍體被送進了府衙,沿途百姓又想看又不敢看,個個都在竊竊私語。
仵作房位於偏院,有暗衛把守外人也進不來,所以趙越與陸追也過來看究竟。
溫柳年伸手想揭開白布,卻被趙越一把握住手腕。
其餘人默契往四處看,有著特殊的迴避技巧。
“大當家有事?”溫柳年有些疑惑。
趙越道,“已經過了十幾天,指不定成了什麼樣。”連蟲子都怕,還要看這些?
“要破案,自然要看屍體。”溫柳年道,“先前在雲嵐城的時候有樁畫舫爆炸案,滿河都是屍首殘骸,比這要慘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