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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月的最後一天。
傍晚時,雨停了。
梁研將電動車停到樓下,把腳踏上的紙盒抱下來。進了電梯,她從揹包裡摸出沈逢南上次給的鑰匙。
到樓上,開了門,她脫掉雨披丟在門口,換好鞋,抱著盒子往裡走。
陽臺簾子拉得嚴實,屋裡沒漏進光,很暗。
梁研本要進廚房,卻聞到一些煙味兒。她往沙發那邊走了幾步,仔細一看就愣住了,懷裡的盒子差點兒掉下來。
他什麼時候回來了?
梁研站了兩秒,回過神。她把盒子放下,走到沙發邊。
沈逢南睡著了,只穿著薄線衫,身上連條毯子都沒蓋。他身體側著,右手蓋在眼睛上。
茶几上的菸灰缸塞滿菸頭。
梁研看了一會,轉身去臥室取了條薄被蓋在他身上。剛要退開,熟睡的人卻突然醒了。
他在昏暗中睜開眼。
梁研在他臉上看到一些陌生的迷茫。
“沈逢南?”
他失焦的眼睛定在她臉上,“梁研?”沙啞的聲音明顯不確定。
“是我。”
他看了一會,伸手摸她的臉。
梁研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回答。
梁研靠近他,“怎麼了?”
他把她拉到了懷裡,梁研的上半身幾乎壓在他身上。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有些不穩。
“來送鍋。”
“鍋?”
“砂鍋,趙燕晰買旅行箱,在商場抽獎抽到的,我那兒都用不上。”她問,“不是後天回來麼,提前了?”
隔兩秒,耳邊含糊的一聲“嗯”。
“為什麼抽那麼多煙?”
“沒多少。”
“蒙我呢。”
耳邊沒聲音,只有溫沉的呼吸。
梁研說:“坐飛機累了?”
“嗯。”
“那你睡吧。”
“陪我睡?”
“我不困。”
“……晚上不走,行麼。”
“行啊,趙燕晰也不在家,她們公司搞新成員歷奇活動,去農家樂了。”她從他身上爬起來,“你洗個澡吧,我叫外賣,吃完了去床上睡。”
沈逢南沒動,梁研推推他,“去啊。”
他看了她一會,起來了。
晚上,梁研留下過夜。他們有一陣子沒睡一起,這晚就有點過頭,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梁研醒來已經很晚,出乎意料的是,沈逢南還在睡。以為他工作累過頭,梁研沒叫他,起床去上了廁所,把澡也洗了。
洗完裹著浴袍出來,她把陽臺簾子拉開,開啟窗戶透氣。一轉身,見沈逢南赤著腳站在房門口,愣愣地看她。他身上就一條內褲。
梁研驚訝,走過來,“你怎麼不穿衣服?鞋也不穿。”
沈逢南看著她,“你洗澡了?”
“嗯,你也去洗吧。”
他點點頭,沒講話,回了臥室。
梁研又留了一天。
4月2號,週四。
沈逢南下午出去買菜,梁研午睡醒來沒看見他,在冰箱上留了張字條就走了。她趕回家拿了單據,把電腦塞進包裡,再去拾宜路取戒指,到花店拿玫瑰。
回到沈逢南樓下,五點半。
摸出手機一看,兩個未接電話。她沒回,快速上樓。
在門口站了一會,冷靜下來,她敲了門。
似乎一秒都沒等到,門就開了。
“研……”
說了一個字就斷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