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鼻涕要糊我身上了。”
頭頂突然一句,趙燕晰一愣,抬頭呆呆看了梁研一會,“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梁研將她手撥開,起身找了紙巾丟給她,“擦臉。”
“哦。”
趙燕晰立刻破涕為笑,擦完臉,一點眼淚星子都沒了,只剩眼眶鼻頭還紅著。
梁研收拾小桌板上的本子,趙燕晰在一旁小聲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梁研手頓了一下,轉頭看她。
趙燕晰抿了抿嘴,“過兩週你就要開學了。”
梁研看了她一會,說:“那陳渠呢。”
趙燕晰別開臉,“不要理他了。”
梁研看著她,“你不是……很喜歡他麼。”
趙燕晰咬了下嘴唇,低頭說:“現在沒那麼喜歡了。”
“什麼?”
“我一想到他跟你說的那些話,我就不喜歡他了。”趙燕晰話裡夾著氣,越想越對陳渠失望。她想到以前,陳渠問她跟梁研的事,那時他態度多好,她什麼都告訴他,現在他卻變成這樣,她怎麼會想到,他竟然拿那些來攻擊梁研。
她提都不敢提的事,陳渠用那樣難聽的話罵出來。
他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他有什麼資格罵梁研。
趙燕晰皺著眉,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
梁研不懂趙燕晰,她覺得有些奇怪,“可以突然喜歡,突然不喜歡麼?”
“當然了。”
梁研:“……”
趙燕晰說:“你還沒喜歡過人,你不明白。”
“……”
好吧,梁研的確不能明白。
而交過兩個男朋友的趙姑娘已小有體會。
年輕稚嫩的喜歡會無限放大對方的好,也會無限放大對方的醜陋,即便只是一點點,也可能引起山裂雪崩的動搖。
趙燕晰喜歡上初戀男友,是因為他某天很好心地送她回家,和他分手是因為發現他居然三天不換襪子。
她就是這樣,投入時能無所顧忌,抽身好像也是一瞬間的事。
梁研沉默的時候,趙燕晰吸了口氣,說,“我們回去吧。”
“你不掙錢了?”
趙燕晰壓低聲音,“掙錢我也不想做了,我不要聽他罵你,我們不跟他待一塊兒了,讓他掙他的,我們回去,掙錢法子多著呢。”
梁研看著她,笑了下:“你怎麼說的好像咱們說走就能走似的。”
“啊?”趙燕晰睜大眼,“不是嗎?”
“你說呢。”
趙燕晰推她,“你別逗我,我知道你很厲害的。”
“是麼。”
梁研淡笑著,一身輕鬆地伸了個懶腰,不想樂極生悲,扯到肩膀。
“怎麼啦?”趙燕晰湊過來,“是不是昨天受的傷?”
梁研沒應聲,趙燕晰爬到床頭從包裡摸出個小瓶紅花油,一開啟,梁研就皺眉。
“蓋上蓋上。”
趙燕晰沒聽,哧溜過來,“吶,給你搽搽。”
“我要吐了。”
“領子撩開,快點。”
“趙燕晰,你學壞了。”
“你正經點。”趙燕晰一邊幫她抹油,一邊為她操心,“你再瞎撩,要嫁不出去了啊。”
梁研:“你做著這事,說這話,不臉紅麼。”
“梁研!”趙燕晰嗔道,“有本事撩男人去啊。”
梁研翻了個白眼。
“好了,說正經的。”梁研略微低下嗓子,“在陳渠跟前正常點,會裝麼?”
趙燕晰愣了下,乖乖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