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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善於描繪未來的,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驚出了聖上一身冷汗。
聖上帶著倉惶的眼神望向她,“煙兒,你說將來的神域,會不會也如中都侯一樣?”
皇后想了想道:“小馮翊王的性情,不像中都侯那樣狂悖,畢竟年紀尚小,明明可以利用王朝淵做出一番文章來,結果他只是處置了王朝淵,不曾將事態擴大。退一萬步,就算他也這樣的人,咱們手裡捏著孩子,量他不敢造次。”說罷上下打量聖上,“讓向娘子給你好好調理,再活個三十年不成問題。三十年後任他江山換代,日月顛倒,你不也管不著了嗎……活著才重要。”
所以皇后真是醍醐灌頂,說得人心服口服,也更堅定了他除掉中都侯的決心。
侍御史談萬京不像徐珺,他很願意與校事府聯手。畢竟這頂頭上司打從他一入職起就諸多刁難,所以推翻壓在頭上的大山,是他一心追求的。
從校事府大牢裡出來,那股惡臭在在鼻腔裡盤桓,他抬手扇了扇,對屠驥道:“能問的都問出來了,這回徐珺那老匹夫是逃不掉了。”
屠驥將手裡厚厚的供狀交給他,笑道:“明日朝堂上見真章吧。”頓了頓又道,“中都侯的案子,這兩日有了新人證,明日可以帶上朝堂,當面向陛下指證。”
談萬京有些意外,“能找的人證都已經盤問清楚了,如何還要帶上朝堂?監察好手段,看來我還有失察之處啊。”
屠驥笑了笑,“侍御抬舉卑職了,卑職也早已挖地三尺尋無可尋,這人證,不是我找來的。”說著壓下嗓門,左右望了眼,這才道,“是小馮翊王機緣巧合碰上,人家求他伸冤,他便把人推舉給了我。”
談萬京明白過來,追問:“是什麼人?和中都侯的案子有牽扯嗎?”
屠驥說有,“這樣的證人,一個頂十個。待用過了晚飯,卑職帶你去見一見人,見過了,侍御便知道了。”
如此這般安排好,到了 我若娶你,你願意嗎?
但要說笨, 鵝兒是真笨,因為天黑看不清,一個軲轆居然陷進了道旁排水的小溝渠裡。
頂馬一聲嘶鳴, 車輿也歪過來, 這下子要神不知鬼不覺是不行了, 反而弄出了好大的動靜,鵝兒拽不住馬韁,一下子翻進了溝渠裡。
門前出了事故,正說話的兩個人吃了一驚, 呢喃忙喊起來:“快來人幫忙!”
府門裡立刻奔出十來個人, 七手八腳把車扶正, 好在溝渠裡沒有水, 鵝兒灰頭土臉從底下鑽出來,看見神域,訕訕叫了聲“大王”。
神域臉色一變, “車裡是大娘子?”
鵝兒說是,自己也顧不上疼, 趕緊去開車門。
車裡的人頭髮散亂,狼狽不堪。剛才的一顛簸, 從車座上摔到車圍子上,又被掰正落回車座上。一番折騰擦破了皮不算,連胳膊都動不了了。
神域著急追問:“怎麼樣?可傷了哪裡?”
南弦拿一隻健全的手捋開了臉上散亂的頭髮, “我的胳膊脫臼了。”
還好醫者對自己的傷情最瞭解,因為天翻地覆那一下,她本能地拿手去撐, 結果一個錯位, 胳膊回不來了, 但可以確認,並未傷著骨頭。
神域忙讓衛官牽馬來,“我知道一家正骨患坊,這就送你過去。”
一旁的呢喃見他這麼慌亂,十分不解。看看他,又看看車裡的人,小聲問:“阿舅,這位娘子是誰?你們認識嗎?”
神域這才回神,“哦”了聲道:“這就是我與你說過的向娘子。當初我中毒險些保不住性命,是她把我救回來的。”
南弦心道怎麼還與人家女郎提起過我?一面腹誹,一面還要與燕呢喃打招呼,尷尬道:“恕我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