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紅:“聽說任老闆最近忙,廠裡需要人,我們廠裡這幾年效益不好,獎金越來越少,你看能不能跟任老闆說說,叫你哥跟他幹。趟出路了,任老闆不想帶你哥,我們自己幹。”
林雲香腦袋被門夾了也不可能引狼入室:“不怕被廠裡保安扔出來,你們儘管去。”
二人就是怕任維東才找到家裡來,還是挑不是星期天、不是飯點、任維東不可能在家的時候。
“你不問怎麼知道任老闆不同意?”錢紅給林耀強使眼色。
林雲清:“任老闆工廠那麼多人,多我一個也不多。”
林雲香吵累了,這麼下去也吵不出個什麼結果:“看在小時候有人欺負我,你幫過我的份上,我說句實話,你捨得自負盈虧,明年再辭職也不晚。就算暑假賣冰棒,平時去學校門口賣玩具,也比你在廠裡上班強。”不過他肯定覺著走街串巷四處吆喝丟人。林耀強這一點像極了她爹媽。林雲香懶得開解他。她也沒有這個義務。她最後說一句:“要是還跟以前一樣想賺錢又怕賠錢,哪天房價漲了你們更買不起。”
錢紅:“那你借我們點錢把房子買了,以後我們都不來煩你。”
林雲忍無可忍:“給你臉了!”抄起鐵鍁就砸。
這次林耀強有所準備,一把抓住鐵鍁:“雲香,你沒有我力氣大,我勸你放下別傷著自己。”
“傷著誰?”
冰冷的聲音傳進來,滿院子人循聲看去。
小北和依依鬆手,歡呼地跑過來:“爸爸!”
任維東瞥一眼孩子,衝父母抬抬手,老兩口拉住孩子,不要他們往前去。任維東朝林雲香走來,林耀強不由得鬆手。
任覺新招呼錢紅和林耀強的時候,去堂屋倒了兩杯水,順便呼叫兒子,家裡來土匪了。任維東回來的路上又聽到閨女的呼叫,車速在允許範圍內開到最快。
錢紅和林耀強一心想著怎麼算計老兩口,沒發現任覺新到堂屋的時間足夠倒十杯水。以至於兩口子異口同聲:“你怎麼在這兒?”
任維東拿過鐵鍁,把人拽到身後:“我有沒有說過,再敢煩雲香,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
林耀強虛張聲勢:“你還敢殺人?”
任維東涼涼道:“殺人不敢。我敢打斷你的腿。不是要錢嗎?我雙倍賠你。”揚起下巴,睨著他:“哪條腿不想要了?可以慢慢考慮。”回頭對林雲香說,“我剛取了兩萬塊錢,在車裡,你去拿過來。”問錢紅,“兩萬塊夠嗎?不夠我可以加到五萬!誰叫我有錢呢。”
兵不血刃
◎任老闆一看就是大老闆。◎
欺軟怕硬。
任維東真硬。
打斷腿再接上, 對林耀強來說五萬塊錢值了。
林耀強兩個月工資五百,就算以後隨著物價上漲而增加,五萬塊也夠他不吃不喝存十年。可任維東的話顯然五萬買他一條腿。
錢紅潑辣, 可她跟人打得最兇的時候也是揪頭髮抓臉扇巴掌。林耀強酒壯慫人膽的時候也不敢真動刀子。
任維東輕飄飄地說出一條腿五萬, 頓時把兩口子嚇傻了。
“考慮好了?”任維東不待他開口,“依依, 給張鵬打電話。”
錢紅和林耀強那次被任維東嚇走並沒有死心。聽說林雲香搬去任家, 任維東經常接送小北, 兩口子心思又活絡了, 任妹夫手底下漏的也夠他們的了。
知己知彼, 百戰百勝。
林耀強和錢紅雖然學歷不高, 老祖宗的話他們還是聽說過的。
這些日子倆人得空就打聽任維東產業, 然後打聽到迪廳, 打聽到張鵬, 打聽到張鵬是迪廳圈的小馬哥, 沒有他不敢的。
其實張鵬沒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