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雞, 一壺好酒,外加把隔壁的夫郞頭上打了個包, 這件事情才算結束。
成樂摸著自己的鬍子,酒也沒了,錢也花了,人也幫著打了,他摸著空空的錢包覺得來這一趟很虧……不過倒也是挽救了幾條人命仔細一想也就算了。
阿長坐在門口的臺階上, 他懷抱著一隻雞呆呆的看著遠方,成樂背靠著桌子,瞧著前方阿長的背影悠悠道:“他要是以前也是這樣容易滿足就好了。”
白子容給他倒上一杯茶,淡淡道:“可要是沒有那些野心他就不是他了。”
樂成仰著頭有些無奈地說:“可這不也是挺好的嗎?以你的本事就是藏他一輩子京中的人都找不到。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們完全可以重新開始。他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阿長, 你也不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徐朔。你就帶著他,買下他喜歡的院子,種上你喜歡的花草, 在圍上籬笆坐在臺階上, 看著花開花落的,一日一日, 一年一年也就那麼過完了。京中的人鬥完了也就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他就是以後好了他也回不去了。”
“這樣兩個人都平安無事, 天天開心快樂的在一起生活,養條狗養點雞。你也不要再去給自己添麻煩想要治好他, 畢竟他好了你就難做了, 你比誰都清楚的。”樂成低下頭, 嘆息道:“聽我一言吧,時機這個東西,抓不住就沒有了。”
白子容沒有回答他,他聽完樂成的話靜靜地看著遠方,看著阿長的身影,看著門前的雜草,看著遠方的雲朵。那雙眼眸中的情緒複雜又透徹。他的嘴角露出個淺淺的笑。他在掙扎一番之後脫離了樂成的說服,依然保持著原有的想法態度。樂成的話確實充滿了誘/惑,可這份誘/惑下有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他和姜越的觀點一直都是不一樣的,他要的,自己不想要,自己要的,他不想要。
他們之間只有有一個能如願,另一個註定是遺憾的達不成自己的願望。
他張開嘴,用他沙啞難聽的聲音與樂成對話,說出他的想法。
其實,他之前的聲音很好聽,也不像這樣嘶啞。可伴隨著紅果的入口,那日的毒/草到底是損害了他的嗓子,奪走了他原本的聲音。
“那是我想要的日子。”他語帶惆悵又清醒理智到了極點。“卻不是他想要的日子。”他端起茶注視著茶杯裡的倒影,“我並不能替他做決定。”
樂成聽他這麼說垂下眼簾陷入了沉思。他們這邊的氣氛有些沉悶,阿長卻渾然不知。他抱著雞在白子容話音落下的時候轉過頭,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倒也很配合眼下的氣氛。
樂成撓了撓頭,“隨你,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就不參合了。”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這個是我在蝶衣那賣/笑得到的最後五粒藥丸,加上他之前身上帶著的那些,惡化肯定是不會惡化了,能不能好也不好說,你還是要帶著他去趟藥老兒那裡,讓他幫忙看看。”
“我知道,這一個月來朝廷與長夜查得緊,最有意思的是渠荷也在查。我躲朝廷一方勢力倒是容易,可要躲三方行走起來怕是要出問題。所以我給千機去了信,等他給我帶兩張新的□□在上路。”
樂成贊同的點了點頭,“穩妥些,先別急。”
阿長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聽不清他們的話。他黑著臉抱著雞,一開始的滿足已經全部消失。他伸出墊在雞身下的那隻手,在掌心的地方看見了新鮮的雞屎……這使他無法忍受的站了起來,將雞放下轉身進了廚房。
晚餐的時候他們吃的是燉雞。三個人坐在桌子上對著那隻雞一同動了筷子,樂成吃完了飯就走了。阿長將富貴喚到屋內,收拾了一下與白子容躺在了一張床上。
“你睡了嗎?”他翻過身看向一旁的白子容。
“什麼事?”白子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