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 衛家爺孫三人的早飯是豆漿和餅。衛老不想再吃乾巴巴的面饃, 而且這個天喝點湯湯水水最舒服,比如羊肉湯。
衛家沒買羊肉, 杜家更不可能有, 又不是過春節的時候,所以對衛老來說吃什麼都一樣。
進了臘月, 杜三鈕家就開始燒爐子,主要是把爐子放在堂屋裡, 一來吃飯的時候不冷,二來丁春花在屋裡做活也不嫌凍手。
杜三鈕淘一碗米倒砂鍋裡蒸,便開始調包子餡。等丁春花和錢娘子兩人包包子揉饅頭時, 杜三鈕就著手做水煮肉片。
先把豬肉切片,放碗裡,打個雞蛋,倒點菱角粉和豬肉片攪勻待用。隨後切些白菜,入熱油鍋裡煸炒至白菜發蔫,八成熟左右盛出來。往油鍋里加清水,放薑末、醬油、鹽、蝦米味精和茱萸果醬一起燉煮,水翻滾後加肉片,煮至肉片泛白,舀出盛放白菜的碗裡。最後炸點蔥花油淋肉片上,一碗水煮肉片就完成了。
屋裡幾人聞到辣辣的味道,錢娘子忍不住吞口口水,讚歎道:“這個湯配米飯菜最下飯。”
杜三鈕笑道:“別急,魚還沒做呢。”
天氣冷,雖說沒下雪,但早晚上凍導致中午的溫度也不高。所以杜三鈕也沒做清蒸魚或者紅燒魚這類容易涼的菜,乾脆把魚放鍋裡煎一下,煮成魚湯。
此時饅頭、包子已上鍋蒸,丁春花閒下來就說:“我去摘點生菜,再炒個菜?”
杜三鈕點點頭,可是等她隨錢娘子出去,杜三鈕就遞給衛若懷一把菜刀,“幫我割點臘肉。”
臘肉掛在屋簷下的房樑上,杜三鈕夠不到,衛若懷一邊接過刀一邊說:“兩個菜夠吃的了。不夠吃的話,若愉,你吃包子別吃菜。”
“說得真好聽。”衛若愉真想朝他臉上吐一口唾沫,“不想去就直說,找什麼理由呢。”話音一落,衛若懷割一塊臘肉過來。杜三鈕想笑,“怎麼一點兒也不受激啊。”
“我怕他不懂事可勁的憨吃,吃完了你沒得吃。”衛若懷瞅瞅冒白煙的大鍋又看了看髒兮兮的炒菜鍋,見杜三鈕轉身去洗肉,想了想,拿起丁春花剛剛解掉的圍裙,“這鍋怎麼刷?三鈕。”
“我的老天爺呢。”丁春花一見衛若懷左手拿水瓢,右手握著高粱穗制的刷子,慌得菜一扔,“給我,給我,你哪能刷鍋。”奪走水瓢和刷子就把人外推。
杜三鈕回頭一看,穿著青色曲裾的衛若懷身上掛個一塊黑一塊白的圍裙,耳朵臉通紅,禁不住笑出聲,“你餓了?”
“沒……”衛若懷被他未來丈母孃推到門口,邊解圍裙邊盯著她說:“我就是想給你幫忙。”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還炒不炒菜?”杜三鈕心下好笑又感動,“再說了,你們讀書人不都信奉什麼君子遠庖廚嗎?”
“誰說的?酸秀才才信奉那個。”衛若懷不服:“自古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如果連廚房都沒進過,那樣的人什麼事也幹不成。”
“就你歪理多。”衛老和杜發財在堂屋裡侃大山,聽丁春花驚呼一聲,兩人相視一眼就起身過來。剛好把衛若懷的話聽個完整,“若愉,你也出來,別在屋裡搗亂。”
“我才沒搗亂,明明是大哥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衛若愉在衛若懷穿圍裙的時候就跑鍋面前坐著,沒聽到杜三鈕說“開飯”,小孩託著下巴,坐得穩若泰山。
“臘肉除了炒還能怎麼吃,放鍋裡蒸?”衛若懷隨口道。誰知杜三鈕點了點頭,“猜對啦。”說完就掀開砂鍋蓋,沿著砂鍋邊把臘肉放快蒸熟的米飯上面,隨後往中間打兩個雞蛋,淋點醬油,放一把生菜在最上面,蓋上鍋蓋繼續蒸。
這可看傻了衛老,“三鈕啊,你這又做的什麼東西?蛋炒飯不是蛋炒飯,菜飯不是菜飯。”
“在我們的最南端有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