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卜廬的內室裡。
白朮望著燭火明燈,淡淡道:“這份契約,不知還要傳多少人……”
忽地,他心中卻堅定了許多,一雙蛇瞳明亮如星,道:“我會成為,最後一任契約者!”
長生沉吟少許,嘆息道:“繼承契約,對心性也有要求,歷任契約者,皆是至純至善之人。”
白朮堪破了心中最後的一絲屏障,心情大喜,嘴角噙笑而道:“然而至善之人得此秘法,卻比常人,更容易被這忤逆生死的奇蹟吸引。”
“即便是……”
“白先生!針退完了,你的病人,還是由你親自交代吧,我想,他應該也是要見你的。”七七手裡捧著銀針,走到輪椅後方。
騰出小手一翻,拉出一個烹煮的小藥爐,把銀針放在裡面,手捻兩張符籙,一張入爐中,化出七分滿的清水,一張放在爐下,燃火焚燒。
墨然對此,並未作何反應,因為這輪椅並非普通的木材,自然也不懼區區一道符籙所引的火。
胡桃一把撲到七七身上,神色滿足道:“嗯,果然還是七七最香了,嘿嘿!”
空看著窗外,無所事事,忽然間,五道身影出現,又瞬間消失,只在屋外留下一個昏迷的人。
本著有事必找的原則,金髮少年出了內室,到了那昏迷的人身旁。
這是一名女子,容顏尚未完全老去,還留有幾分成熟的韻味,只是額間的黑氣,有些駭人,還有一頭黑髮與藍色長裙,這都是典型的璃月人特徵。
屋內的說話聲也已停下,一行人匆匆出來。
方才還在躺在榻上的嘉良,在看到女子之時,面露焦急,趕忙彎腰將其扶起。
“阿蘺,阿蘺!你怎麼了啊?”說著,嘉良突然一陣劇烈咳嗽,面色又慘白了幾分。
阿雩站在女子身旁,也是“阿媽阿媽”地喊著,泫然欲泣。
白朮為那女子把過脈後,叫來夥計將其抬進內室,隨後看向父子兩人,道:“兩位就先在不卜廬等待一段時間吧,相信我,師姐她會沒事的。”
嘉良略一點頭,道了聲謝,拉著孩子走進不卜廬,一邊走一邊安慰著他。
待到兩人離遠,一直喜愛捉弄人的胡桃,才幽幽說道:“你師姐的身上,也有魔神殘渣的氣息,秉承舊時的規矩,我應該出手燒了他們!”
白朮目光一閃,卻是淡然笑道:“胡堂主可還有話未說完?”
七七也是低垂著眼眸,直勾勾盯著身著一襲黑衣的少女,好似警告一般。
胡桃嘿嘿笑道:“不錯,本堂主從不是一個愛墨守成規的人,如果白朮你能把她治好,我就當做沒看見,不過嘛!”
胡桃面露狡詐,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兇狠的表情,“威脅”道:“要是沒有治好的話,我就只能燒掉他們了!”
七七沒有回話,轉身走進不卜廬,小手扶正剛才被胡桃碰歪的帽子,感覺頭皮還是微微有些麻。
墨然目送弟子離開,淡淡笑道:“胡桃,你沒機會的。”
“哎呀,七七竟然還鬥志昂揚起來了,這可不妙吶。”胡桃雙手環抱在身前,微笑著搖頭道。
兩襲黑衣都不再言語,一旁的金髮少年目露思索,還等著些許不可思議,畢竟饒是見多識廣的空,也沒有想到,白朮和他們還有這層關係。
長生在自己的架子上肆意摩挲著,人瞳望著空,緩緩說道:“白朮,既然小七七出手了,江蘺那丫頭肯定是沒事了,那邊的旅者似乎還在苦惱,你不去樂善好施一下?”
“那就先聽你的,去解釋一番吧。”白朮輕撫過長生的鱗甲,走向金髮少年。
……
一時半刻過去,七七在內室施展另一套針法,將江蘺體內的魔神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