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啟齒的表示,在見識到鏡鳥這樣美麗的生物之後,他感到自慚形穢,並且再次感到自己研究多年奮鬥多年的力量在神眷的面前如此不值一提。
鍊金術師非常羞赧:“我作為光輝城的主人,想要保護這樣一座偉大的城市非常艱難,所以所以,我想請求您,將我納入您的庇護吧。我願意為您奉上我的所有,會盡我所能的滿足您的一切願望,請您當然,如果這讓您為難了,就請當我從沒有開口提起過,畢竟這樣濃厚的神眷之下,就算您無力庇護,我也非常理解。”
他說的很快,說完之後彷彿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緊張得手握到了一起,僵硬地看著鏡鳥。
“我只是現在突然一下感到有些無力罷了,在海里可不是這樣!”大聲反駁,被冒犯的鏡鳥非常不滿。鍊金術師的行為在他這裡突然一下有了正當性和合理性,畢竟想要獲得他人的庇護,想要知道主人的名字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是主人嘛,身為被庇護者,想要知道保護自己的人的名字才能向他表達謝意。
生活在安全的海底,身邊都是海族,享受著作為神眷者被自然而然的寵愛,鏡鳥告訴鍊金術師自己的名字時,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一無所知。在海中生活這麼久,他從未被人請求庇護過,從未保護過他人的鏡鳥對於這樣的請求感到新奇,也感到心中充斥著的,除了理所當然之外,還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情感。
被認可、被期待、被敬仰。陌生的情感填充在胸口,他驕傲地揚起頭來。
他大概感動得會跪拜下來吧。鏡鳥想。
直到他被陌生的力量按著跪拜下來,鏡鳥都還沒有從這樣的志得意滿當中緩過神來。
“非常感謝您的庇護。”依然保持著站立的鍊金術師說。他手中多了一節奇怪的鐵鏈,順著鏈子一路看過來,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套上了一個項圈。
“從今天起,我將您尊稱為庇護者。”鐵鏈摩擦,他被向前拖行,鍊金術師的口氣依然恭敬。他說:“現在,請您庇護我的鍊金術能夠順利的突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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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鏡鳥遭遇了什麼已經不可考,這是禁忌的話題。
直到後來,謝司嵐擊碎了奴隸契約,所有的鎖鏈都斷裂了,奴隸重新獲得自由。然而身體受到的創傷會漸漸痊癒,靈魂失去的力量卻很難重新找回。鏡鳥被教廷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作為鏡鳥的形態,更像是某種混沌的集合體,連思考的力量也不太能壓縮出來。
“額——你還好嗎?”騎士問道。
沒有回話。或者其實有的,但那些混沌的音節實在叫人難以識別其中的意思,他似乎一直都在嘶吼著什麼,但沒人能感受到其中除了暴怒之外的情感。
他身上的神眷太濃了,雖然已經成為了混沌,羽毛垂落到地上染上汙垢,但他的神眷,實在是太濃了。
那時正是教廷聖子快要缺位的時候,赫德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幾次教廷真是無聊,他想要來點刺激的。這位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長老們本著有備無患的想法,準備先給這裡安一個繼任者。可是沒有領地的大領主(指實力)可不是那麼好找的,那時厄尼斯特的力量尚未完備,就算是混沌,教廷也覺得鏡鳥非常合適——【守護誓約】都認可他,說明他確實是有神性的!
信仰更換異常順利。原本因為光輝城的主人已經死去,沒有人來主持這一場儀式,大家都還擔心不完整的儀式是否會導致結果不順利,現在看來真是多慮了。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就算鏡鳥的神明已經從他原本的造物主變成了光明神,海神的神眷依然沒有從他的身上消失,不如說更加濃厚了。
鏡鳥發出非常可怕的吼叫聲,不知道是在感謝還是在留戀,他的叫聲悲愴起來。
他對於自己身上過於強大的力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