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則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擇人而噬,可怕的尖牙利爪已經快要遮掩不住,連帶那片骯髒的海都顯得蠢蠢欲動。
可是現在他不是了。
不像是在遊戲時的假意乖覺,實則隨時想要將蛛絲一起拉進沼澤,現在的鏡鳥是真的平靜。汙泥彷彿在陽光下被剝盡了,他的笑容由內而外,眼睛閃閃發光,終於不再像是曾經隨時要拖著目中所見的一切陪葬似的瘋狂厭世,他好像
好像重新變成了一個“鏡鳥”。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大概是的,畢竟所有人當中,只有鏡鳥有資格前往魏丹程所在的世界。
在這裡的時候,小魔女一直在強調自己的異界來客身份。並不是透過言語,而是透過她的行動,她會好奇的觀察,與他人友好交往,但對於朋友的決定很少橫加干涉——哦,也干涉過,比如鏡鳥要毀滅光輝城的時候。
她一直恪守著旅者的守則,並不是拘泥在世界賦予她的身份上,有時厄尼斯特甚至有一種法則也拿她沒什麼辦法的感覺,就像謝司嵐。之前他想起魏丹程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算很短,但對於一個旅人來說,她甚至連一個小小的教廷都沒有細緻的遊覽過。
這個想法讓人產生微笑的遺憾和內疚,以及隱秘的期待。長生種的生命漫長,永遠讓它平靜的度過是最理智的選擇,厄尼斯特深以為然,但他覺得有的時候也可以有一點小小的例外。他開始回憶,回憶自己作為聖子,作為對教廷最瞭如指掌的人之一,這裡有什麼值得詳細遊覽的東西嗎?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實在沒有。
小魔女沒有信仰的神明,向她訴說光明神的偉大宣揚神的旨意沒有任何意義,她會耐心的傾聽,但是就像聽一個三流故事,可以消遣時間,但並不有趣。給她講講教廷的歷史,可是她只會對著那些聖子聖女們的石像漏出非常隱忍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心裡哈哈大笑,又覺得笑出聲來很不合時。
那該怎麼辦呢?
厄尼斯特有點嫌惡地看了一眼身邊盛開的夜薔薇,將它推到一邊去。
嘆氣時,他忍不住幻想起來,幻想要是魏丹程在的話,她會想要去哪裡玩耍。
如果她在這裡的話
那一切好像就變得不同了起來。依然是無聊的石像,依然是無聊的歷史,但是如果她在這裡,那一切好像就
他捂住臉,不準自己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