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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八採不肯放下棗泥饅頭,司芋嚇唬說:“不聽話,叫父君打屁股了!”
七年後的她,業已入了化神境界。這種速度,也就只有極品空靈根的她能夠做到了。雖然她( ̄︶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劫的,每次渡劫簡流川都伴她一起入陣,司芋只抱在他懷裡睡覺,醒來就過了,反正就這麼牛比。
她對孩子雖言辭嚴厲,可每次要打孩子這種事兒,還是叫簡流川出面的。然後她背過身去,聽著聲音差不多了就叫停。
事後擼起崽崽們的小袍服,看被揍紅的屁股,便唸叨簡流川下手狠,不是他自個生的他不心疼。若屁股沒被揍紅,則唸叨簡流川溺愛成狂,如今修真界卷得這麼厲害,不能是神鳥一族就不敦促,而應當更加嚴厲上進。
反正疼孩子就直說,壞人都他本尊當了。
此刻簡流川英姿筆挺地站在一旁,髮束墨黑玉冠,鍺藍色常袍,腰掛青玉,清貴臉龐神情冷肅。八採竟最怕的就是父君這副無風無瀾的冷逸面孔,嚇得乖乖就把饅頭放回去了。
呵,果然次次還得叫爹爹出面。司芋就知道,輕咬紅唇嗔了簡流川一眼。
剛渡過了兩日的二人世界,簡流川長眸裡笑意瀲灩,寵護地抱抱她小腰。
又問身後的裴宥:“本尊出去這幾日,各方可有要事稟報?”
如今仙魔人妖四界太平,歸在仙魔元君名下,無有敢造次。大事自然沒有,不過小事瑣碎卻不老少的,大都還是師孃那邊的事兒比較多些。
裴宥搭手應道:“回元君,卻有三件。首件事,大彧朝八月太子冊封典禮,皇帝盛邀元君攜師孃與小仙君、小郡主們隨去赴宴。二則是蒼絕祭司說,元君的宮殿已建成,來函請元君得空小住。三是,這些天的賬目師孃請過目。”
蒼絕即是當年的陵訣。諸葛承禹死之前,一把扯了司芋扔去焰蒼山的火海。彼時簡流川墮魔合體渡劫之際,仙澈魔渾於一體,殺念四起,唯一對司芋,仍是愛之執念。
他囑了山竹飛去救下司芋,山竹在司芋墜落巖口的瞬間衝下去,將司芋的身姿擋了上來,自己則來不及收力,而堪堪墜入了火淵。蒼絕在那一刻抱住了司芋,將其拖上地面,一起滾了幾滾。
為著這個,簡流川留了蒼絕一條命。他吞噬了魔君的元丹,他就是蒼絕的主上,簡流川魔界那邊的事務都繼續交給他。
魔界蕭條窮困了很多年,每回七個小仙君小郡主前去玩耍,都在殘敗的宮殿中小住。蒼絕愛面子,亦撐著不叫司芋撥款,等到如今經濟緩解,才自己籌錢重建了新的殿宇。
當時死掉的根骨尚清澈、未被承禹蠱惑的弟子,後面幾位長老用收靈燈,回收了元魂,送去人間界輪迴再造。
但是山竹的元魂,無論怎麼收、怎麼找都找不到,這讓司芋很傷心。仙府裡已經很久不種土豆了,就是為著不觸及師孃的心結。
當下司芋便道:“過些日是中秋,等從宋青宴那裡回來,就順道去蒼絕魔域逛逛。”話說著,接過賬目看起來。
雲鼎峰上,司芋坐在青石長案前翻閱賬( ̄︶ ̄)目,簡流川陪孩子們玩耍著,檢測著他們氣息的進展,冷肅中帶著寵溺。
其實簡流川也不懂女人這般貪錢做甚,跟著他莫非還缺甚麼?可司芋不這麼想,仙生百態,萬一以後和簡流川過膩了想離了呢,她得把孩子全都要走的,所以天蓬罩頂還是很有必要,能囤則囤。
簡流川疼愛地逗著崽崽們,經常聽司芋說內卷,其實卷的是她自己。
眨眼八月,一家二十口前去凡人界應邀盛宴。秋日的洛陽城氣候宜人,清風舒適,人群熱鬧。夫妻兩郎才女貌,錦袍美裳,十八個孩子亦個個粉雕玉琢、龍姿鳳表,端得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