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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言卻突然笑了起來。
蕭柳扭頭看著他。
李正言的笑也是淺淺的,像他這個人一樣,笑了幾下就收回了情緒。
“卑下和公主想的一樣。”
蕭柳:“哦?”
李正言的神色裡多了幾分輕鬆,就好像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解開了枷鎖,一跳一跳地往外跳。
“卑下過去覺得,管家要做得好,自然能長久做下去;做得不好的,能被趕下臺。而下了臺,也不過一普通百姓,歷史再輝煌,榮光已難尋。”
蕭柳:“不錯,所以當管家就要好好當,下臺了,也能怪自己。”
說完,她問:“那後來為何不這樣想了?”
李正言低頭,半個身子在陰影裡:“後來有人說我這樣想是錯的,我便不再說了。”
他問蕭柳:“若有朝一日公主做不成公主了――是我問錯了,你本就想過田園日子。”
“是啊,咱們可是約好一起退隱山林的。”
李正言低低笑起來,竟然還開了一個小玩笑:“承蒙公主不嫌棄。”
蕭柳:“自然不嫌棄。”
說完,兩人對視笑了一下,重新看月亮。
圓月皎潔,蕭柳的心也像這月亮似的,宛如明鏡。
李正言,李正言……她的皇□□父建立大遼入主中原,便是滅掉了李氏江山。
“阿正,你從小有沒有特別想做沒做成的事?”
李正言擰眉細細想起從小的記憶,好久以後說:“有。”
“有一年,我在訓練結束後撿到了一野貓,那時小,還沒出師,沒多想便帶回了住所。 桃花約12+13
那夜,蕭柳看月看雪看得直到冷了,才讓李正言揹她下去,下了樹,再也沒提起什麼話題,白天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李正言有些恍惚,踏著月色暈暈乎乎地回到住所,躺上床後,突然有所感知,從心口湧出一股熱流,暖到了四肢百骸。
有一天,蕭柳突發奇想,說要練武,讓李正言教她。
李正言自然沒學過拒絕,認認真真為她挑了一把短匕首,真的教起她簡單好學的防身功夫。
學功夫練招式就難免手把手矯正,起初李正言不敢碰觸她,說話又嘴笨,只會在邊上說:“高一點、低一點、往下低三寸、手肘發力……”
蕭柳掌握不好那個度,調整了一遍又一遍都不對,急躁起來,發脾氣:“啊呀到底怎麼出手,你教得不清不楚!行不行啊!”
李正言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大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的手在胸前格擋、發力、直刺……行雲流水。
“就是這個感覺,你再試一次。”
蕭柳被他突然的“膽大”震驚,完全沒注意到這招式是怎麼出的,臉微熱,聲音小小弱弱的:“啊?你……你再教我一次……”
李正言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看好了。”再次帶著她使了一遍招式。
蕭柳握著匕首恩恩點頭。
李正言垂眼看到她粉色的臉頰,快速撇開視線後退一步:“您再試試。”
蕭柳頷首,學著他的動作揮動匕首。
她的領悟能力極強,幾遍之後就似模似樣。
李正言眼裡微微有了光,教得越發有勁。
這一次以後,每學一個新招式或者調整動作,李正言不再避諱,都親自上手輔導矯正,蕭柳也沒有任何異樣,有時調皮的性子上來,他正握著她的手圈著她使招,她故意蹦起來撞他下巴,或者另一隻手偷偷背過去戳他肚子癢癢肉……
李正言巋然不動,淡定地撇開下巴按住她跳動的腦袋,眼裡盡是無奈:“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