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孩子們趕忙下來。
二丫頭伸出小手:“爸爸,抱抱。”
“怎麼上去的?”張躍民問。
起初是老村長的大兒子抱上去的。再後來是村裡的大孩子扶著她爬上爬下。
小孩離張躍民有段距離,沒意識到她爸爸語氣不對,小手環指一圈,那意思分明是,他們啊。
張躍民邊扶著他奶奶慢慢過去邊問:“玩夠了?”
大小子使勁點一下頭:“我餓啦,爸爸。”
正在吃飯的孩子夾一點苗條,想起什麼就看張躍民。
張躍民笑著說:“老村長家也做好了。運運,跟大哥哥說謝謝。”
大小子還指望爸爸抱他下去,很聽話地說:“謝謝大哥哥,我們家做好啦。”
村裡的孩子笑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喂別人家小孩吃麵條這事他沒少幹,但正兒八經說謝謝的,張運運小朋友還是第一個。
張躍民把兒女抱下來,順便看一下車裡,果然,漆黑的車座全變成灰色的。車窗上佈滿了小孩的手指印,兒女臉上也黑一塊白一塊,跟小花貓似的。
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張躍民真想給兒女一巴掌。自打車買過來,孩子和車都沒幹淨過。
張躍民問村裡的孩子:“還玩嗎?”
村裡這群孩子都被長輩們交代過,這輛車很貴。看看可以,千萬別蹭著颳著。倆小孩下去,一眾孩子不敢。張躍民關上車門,一手牽著一個回屋。
孩子們卻未曾離去。倒也不尷尬,因為他們的父母也端著碗出來了,圍著張躍民的車打量:“這車得多少錢?”
“得百十萬吧。”有人接道。
有人饒是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抽氣:“以前覺得躍民厲害,他媳婦兒不行。沒想到這才幾年,躍民倒是成了吃軟飯的。”
有人笑出聲。
又有人莫名其妙:“有啥好笑的?”
“你們都不知道。躍民他媳婦兒在平安縣辦的那個廠,就是躍民的錢。雖說公司是他媳婦和他朋友的,其實也有躍民一份。躍民的那份可能給他媳婦了。不然劉向東哪能讓他媳婦兒管。”
“這麼說來那個廠他媳婦佔大頭?”
“即便跟劉向東差不多,也得比劉向東多一點。比如她百分之五十一,劉向東四十九。”
不知內情的人恍然大悟,“難怪劉向東要去草原上弄牛奶廠。話又說回來,四十九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