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寒暄,看起來雙方都很客氣。
陳芹拍了拍陳朗的手,笑道:“郎朗,你和小優都是年輕人,就別和我們這些老年人待一塊兒了,快帶小優去玩吧。”
陳朗不做他想,拉著林優的手和幾位長輩告別。
他們不知道,他們前腳一走,剛才還相談甚歡的幾個人,態度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他們的話題從兩個孩子身上快速轉移。
這些話題,林父和蘇女士半句都插不上嘴,於是兩個人只能尷尬的在一旁當個聽眾。
如果只是當聽眾也就算了,可他們有意無意的,都會談起某某家裡不成器的兒子,在外面養了幾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最後用了些錢才把人打發了。
又說遇上一些胃口大的,光給錢還不行,還得背地裡用些手段才能處理乾淨。
說完這些,陳芹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頭對林優父母笑。
“親家,你們別多心,我們可不是說的小優。”
多不多心的,蘇女士和林父也不是傻子,到這裡,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已經隱約感覺到了陳朗父母的態度。
他們其實已經在琢磨,等回去之後,要該怎麼和林優說這個問題了。
只是,顯然這些人並不甘於旁敲側擊。
正當幾人聊天的時候,旁邊一個屋子裡竄出一個少年,少年懷裡抱著一個包,撒丫子就往前跑。
後面有管家模樣的人邊跑邊叫,“偷東西!這小子偷東西!快抓住他!”
警察抓壞人,即便換了崗位,這些東西也刻在了林父的骨子裡。
林父當時根本沒來得及多想,立刻追著那個少年跑去。
少年跑得快,在花園裡繞圈子,邊跑邊對林父挑釁。
林父畢竟已經退居二線了,身體素質哪裡比得上少年人,兩圈下來,便累得氣喘吁吁。
他腳步漸漸放緩,這才注意到宴會上所有人都在笑,他們的笑聲裡,是充滿惡意的嘲弄。
蘇女士被陳芹拉住了胳膊,眼睛通紅,眼淚早已經落了下來。
沉浸在抓壞人過程中的林父不知道,蘇女士卻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少年故意引著林父跑,又故意繞圈子讓他像個笑話。
而周圍所有人都把他們之間的這場追逐當成鬧劇在看。
“咦,不是說是警察嗎?怎麼跑得這麼慢。”
“啊,那是陳朗女朋友的父親,一個月工資還不夠我吃塊點心的小警察。”
“都這個年紀了,還是個小警察,也不升職的嗎?”
“哎,他跑起來的樣子好好笑,喘氣的時候跟個蛤蟆……”
“這些窮人逗起來就是好玩,為了一丁點兒東西,你看他跑得跟什麼似的。”
“對我們來說就是點兒無關緊要的財物,對他們來說,可是價值很高的東西,當然要追回來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沒有絲毫的掩飾,將對林父的鄙夷赤裸裸的展示了完全。
少年人這才慢悠悠的晃盪著揹包的帶子,笑道:“大叔,這是我自己的包,你追我做什麼?”
他又看向陳芹的方向,“表嬸,我就開個玩笑,這是我自己的包,我沒有犯法吧?”
陳芹臉上帶著笑,裝腔作勢數落了兩句,“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調皮,以後可不能開這種玩笑了。”
“知道了。”少年人大搖大擺的從林父面前經過,還故意回頭衝他說:
“叔叔,抱歉啦,您追這個包這麼久,要不,我把這包送給你吧,這包限量版,上百萬呢,你追賊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吧?”
“對了,我還可以送你女兒一個包,畢竟要想跟我表哥在一起,還是得裝裝場面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