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牌的遊客已經走了,專用的筆空了出來,剛好五支。
“快來——!”
“知道了!”降谷零應道,同好友一起走去。
“寫的時候小心。”諸伏景光在身後低聲提醒,“字跡千萬不能……”
“放心吧,hiro,我知道。”
筆尖微頓,再次落筆時就成了最為板正、沒有任何特點的字跡。
“……平安順遂。”
一字一句寫下。
筆尖久久停留在結尾。寺廟新換的油墨筆出水量很大,要斟酌著落筆才不會在祈願牌上暈開。
現在卻沒有半點墨跡溢位。
好像這塊祈願牌上面的字跡已經永遠定格在某種模樣、某個時刻。
上面……很空。
像是本應該寫上什麼字。
松田……?
完全追尋著四肢、身體的本能,筆尖慢慢落下這個姓氏,然後又被一張無形的手掌打斷。
四周的風驟然急促。
雨滴盤懸著落在髮梢,伴著一同垂落的花瓣、樹葉。
松田。
好像有人緊緊攥著他的手腕,祈求不要再落筆。
不要再繼續。
不要寫下這個名字。
松田……
安室透閉上眼。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跳動,一下,又一下。
和風聲合鳴。
腦內閃過一雙異色的眼睛。透亮的色彩如同瑪瑙,盛著所有景色,一切過往皆在眼中流轉而過。
映著迷宮般的小巷、高聳的大廈、溫馨的咖啡廳、漆黑的海面。
映著他的臉。
早就不復青澀的面龐。
屬於另一個伴隨了七年的名字,屬於安室透的臉。
松田……伊夏。
松田伊夏。
“松田……!”安室透張開嘴,想喊對方,但是那個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名字卻卡在喉嚨裡,無論怎麼樣都無法吐出。
周圍所有人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一切依舊進行。
萩原研二寫好後就和伊達航一同去找合適的位置,諸伏景光因為片刻停頓讓油墨在祈福牌上暈開,又因為祝福語已經寫完不好再換,正在用紙巾吸去多餘的墨跡。
松田陣平拿著自己的那一個,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松田……!!”松田伊夏。
松田伊夏!!!
天上驟然落雨。
這個世界沒有他的半點蹤跡,但是安室透卻好似能感覺到視線。
在世界之外,也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安靜地注視著松田陣平。
走向他心裡的,完滿、幸福的人生。
“松田……!!!”伊夏。
卡在喉嚨裡。
因為費力的喊聲,連喉嚨都泛起壓抑不住的疼痛。
安室透咬牙抬頭,朝著漸漸走遠的黑捲髮青年喊道: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好似按下暫停鍵。
落雨、風、枝葉、人,全都停下了動作。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世界只餘黑白二色。
松田陣平腳步頓住,轉頭看他。
“你這傢伙吼得也太大聲了吧?”他慣例吐槽著,卻在看清好友臉上的神色時淡去笑意。
“……怎麼了?”
金髮男人臉上的表情太過嚴肅、認真。
他問:“如果你有一個弟弟,小十幾歲的……”
在片刻的停頓後,他咬牙依舊說道:“因為難產所以身體不怎麼樣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