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般,輾轉成細碎的吻,他一遍又一遍在那齒印上輕舐,銳利的痛感散去,只剩下麻癢。
他沒再說話,白菀卻知道他心下躁動的暴虐並未平息,霍硯這人獨佔欲極強,他顯然是對耶律驍作為步離時,在寧國公府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事一清二楚。
如此一來,就連他為何突然帶她出宮,也漸漸清晰明瞭。
他耳目眾多,必然是早已知曉,耶律驍會作為遼國使臣來楚,而她身為皇后,勢必要和姜瓚一同接見使臣。
他並不願意她與耶律驍再見。
他深知耶律驍和她的過往,但他壓抑著不問,不說,不提,涓流積成洶湧的波濤,驟然偶遇耶律驍時,便洩了堤。
想到這兒,白菀皺了皺眉,耶律驍他們明明可以過賀蘭府直入京城,為何還要經寧州過崇州再往京城去?平白繞十來日遠路?
而霍硯,他是真的不知道耶律馳他們饒了遠路嗎?
但她並未細想,如今要緊的,是哄好霍硯那隻在癲狂邊緣的瘋狗。
白菀探手去拉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先是試探著勾一點小指,見他無甚反應,本想得寸進尺的把他整個手圈住,奈何他手比她的大太多,只好拉著他食指搖一搖。
“咱們尋個僻靜的地方好生說。”
她壓低的細嗓又軟又嬌,像極了犯錯的貓,收斂爪牙,軟聲求饒。
霍硯能感覺到,她長而捲翹的睫毛,不安分的在他掌心亂顫,帶來的癢意順著他掌心往他心裡鑽。
白菀這一句話,將他才壓下去的暴虐驟然激發,他錮在她腰上的手臂越發使勁,捂著她眼睛的手終於落在她脖頸上。
“娘娘是覺得這兒不夠僻靜,還是擔心娘娘私自豢養的小狼犬突然發現,他心裡冰清玉潔的神女,被個下作腌臢的閹人,壓在牆上作弄?”
才適應了黑暗,驟然得見天光,只覺得刺眼,加上脖頸處隨之而來的窒息感,讓白菀下意識閉目,她的手還拉著霍硯的食指。
他們身形相貼親密無間,漫天的大雪洋洋灑灑,兩人都無遮無擋,雪淋了滿身滿頭,乍一看,彷彿時光已輾轉百年,他們一共白首。
她放任霍硯掐她,畢竟,若他真想殺她,壓根不會留她喘息的機會。
白菀用雙手去拉霍硯扣在她腰上的手,一點一點順著他的手背擠進指縫。
霍硯垂眸看下去,女子柔嫩白皙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帶著他的手緩緩往上,一直往上,繼而落在她帶著些暖融的唇上。
恰好一朵雪落在她唇上,他的手掌隨之覆上,溼暖中帶著些微冰涼,轉瞬間,那點涼就被熱意融化,徹底化作一縷春水,沁印在霍硯的掌紋之中。
她在他冰涼的掌心,落下一枚熾熱的吻。
侍女七手八腳的將耶律馥扶起來,她眼角淌著淚,喉嚨處火辣辣的疼,啞著嗓子問:“兄長何必懼一閹人?”
耶律驍卻遲遲沒有答話。
她在侍女的攙扶下,吃力的抬起頭,她仰慕的兄長在雪中長身玉立,手中握著那閹賊對食遺留下來的手帕。
耶律馥望著那手帕,陡然想起,她在被霍硯即將掐死的淚眼朦朧間,親眼看見,耶律驍望著那閹賊對食的眼神。
眷戀,痛苦,求而不得。
他從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耶律馥閉了閉眼,拂開侍女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到耶律馳跟前,拽著他的袖子,要去搶那素色的手帕,一邊不受控制的厲聲質問:“就是她對不對,那個住在你心裡的楚國女人!”
耶律驍把繡帕團在手中,藏在身後,這才皺著眉迴轉頭,眉目間是顯而易見的厭煩。
耶律馥這才看清,他藏在冷漠面容下的厭惡,忍不住有一瞬怔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