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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原還不覺得姑娘與婦人有什麼不同,如今來看,果然是承了雨露的,一顰一笑都透著風韻。
上回見時,舒瑤光美則美矣,卻是顆青澀的果子,這回再見,豔光四射,已經是一顆熟透了的蜜桃,一掐能出水。
白蕊確實沒能挽回姜瓚遊離的心,他昨夜仍舊點了舒瑤光侍寢。
姜瓚的冷心絕情倒是一如既往,原還以為他待白蕊真有什麼不同,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花團錦簇中過,哪能片葉不沾身呢。
男人的劣根性。
嚐了不同的滋味,心也就花了,雖然姜瓚至今只召寢了舒瑤光一人,但離他雨露均霑,也要不了多久了。
白菀端起茶碗飲茶,不再看舒瑤光。
皇后沒喊平身,舒瑤光也只能屈膝強撐著。
她也並未說假話,姜瓚昨日不知犯了什麼病,折騰了一夜,這會兒她的腿腳還痠軟著,走幾步都無力,更何況一直屈膝行禮。
白菀晾著她,自顧自與楊景初說話。
舒瑤光搖搖欲墜,心裡那點獨一份的飄飄然早已經蕩然無存。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白菀才似是才察覺道:“呀?瑤光怎麼還站著?坐吧?”
楊景初做姑娘時便與舒瑤光不對付,如今一同進了宮,舒瑤光承恩以後一直有些耀武揚威,就越發看她不順眼。
這會兒看她香汗淋漓要尋椅子坐時,楊景初瞥著她,陰陽怪氣的道:“許是淑妃娘娘躺得久了,屈膝蹲著能舒服些。”
舒瑤光轉頭對楊景初怒目圓瞪,她在胡說八道什麼!
誰知白菀笑一下,順著楊景初的話說:“既然如此,瑤光若想蹲著便蹲著吧。”
舒瑤光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堂堂淑妃,蹲在堂下算什麼?
白菀本意自然不是折辱舒瑤光,她的哥哥舒崎光還對她有用處。
“好了,說笑呢,瑤光也坐吧,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本宮可得好好護著的。”
她身後的露薇,望著舒瑤光目色灼灼,滿是羨慕和憧憬。
她也想,成為淑妃娘娘這樣的人。
如今皇后娘娘身邊多了兩個雙生宮婢,需露薇伺候的時候便越發少了。
她也樂得如此,得了空便在宮裡遊走打聽。
昨日,她在御花園,撞見了姜瓚和白蕊。
“你不願意要的東西,自有人搶著求著要,朕是天子,普天之下什麼女人朕要不得?”
她沒有看見白蕊哭得梨花帶雨也挽不回姜瓚遊離的心,她只看見了帝王的龍章鳳姿,偉岸身形。
露薇看在眼裡,刻在心裡。
如今再看舒瑤光,才恍然明白,寵妃和無寵是不一樣的。
比如空有虛名的皇后娘娘,和盛寵加身的淑妃娘娘。
如果,她也能承恩沐澤,就好了。
選秀過後,宮裡的嬪妃多起來,先帝時的太后太妃,早已經遷居壽康宮,等閒不過來走動。
太后放權,白菀也逐漸將宮裡的事物抓在掌中。
白菀端坐在案臺前處理宮務,清桐立在她身側研墨,時不時給她斟添茶水。
自打那日過後,清桐便跟著白菀寸步不離,就連晚間歇息,也躺在外間的碧紗櫥,稍有動靜便要起來看。
沒多久便是冬至,宮裡要筵請百官命婦,因此,有許多瑣碎的事物需得白菀過目。
雙生宮婢在外頭採雪,說是要拿來浸了臘梅做酒。
“露薇你又要去哪兒?”
外頭突然傳來綠漾的高聲質問。
露薇本就心裡惴惴,被綠漾這驀然出聲,嚇得險些跳起來,連忙撇頭去看白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