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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你怎麼還在此處?”姜瓚緩緩開口,眸色暗沉的盯著圍屏上,那一抹在燭火映襯下,更顯窈窕有致的倩影。
自他點頭選秀之後,也曾偷偷出宮尋過白蕊,可白蕊回回避不見他,只讓侍女送來被淚浸溼的斷絕書。
姜瓚自是不肯的,他今日出宮逼著去問,才問出,白蕊介意他充盈後宮。
圍屏後頭的舒瑤光,斷斷續續的解釋著:“臣妾在梅林中賞雪,天黑路滑,不慎溼了衣裙,便在此處等候婢女取乾淨的衣裳來。”
姜瓚卻聽得模糊,他的耳中迴盪著白蕊如泣如訴的質問。
“皇上不是說,此後必再不負蕊兒?可又為何要答應選秀呢?”
可他要穩固朝堂,必然會有無數的女子入宮,而且他貴為天子,本就後宮三千,這回也不過才選十二個罷了。
那些女人不過是器物,他愛她還不夠嗎?白蕊怎不能理解,還如此無理取鬧?
姜瓚不懂,口口聲聲說只求他愛的白蕊,怎麼突然開始計較起來他身邊的女人。
明明她連她長姐都不介意,還曾幫他在白菀耳畔說好話。
他與白蕊大吵一架後不歡而散,這才回宮借酒消愁。
“皇上,可以……可以把案上的襦裙遞給臣妾嗎?”
舒瑤光像只雀鳥,顫巍巍的細嗓,讓姜瓚平白一股無名火起。
他站起身,卻沒有去拿襦裙,一邊走一邊解下身上的圓領袍,神情卻越發冷淡。
這是他的妃子,他無須忍耐,他是帝王,亦無須為任何人守身。
隨後又是一聲清淺的驚呼,燈火明滅間,人影交錯,曖昧繾綣,親暱的呢喃一聲疊著一聲。
窗外寒梅盛放。
白菀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霍硯的臉扭曲,交雜,時而與她情話綿綿,時而嗜血冷笑拔刀架在她脖子上。
直到一陣強烈的逼視感,把她從噩夢中抽離。
霍硯還沒走,長身側臥著,以手撐頭,指上纏著她的發,幽冷的眸光落在她臉上。
白菀剛想開口說話,舌尖處的刺痛,讓她啞口無言。
霍硯的吻像他這個人,淺淡的試探過後,就化作最柔軟的利刃,毫不猶豫的破開皮肉長驅直入。
咬得她鮮血淋漓,他卻才高興起來,連那雙淡漠的眼裡,都閃爍著嗜血的興奮。
白菀要支撐著起來,一動才發覺異樣,錦被下,她不著寸縷。
而霍硯雖也算不上穿戴整齊,至少穿著褻衣,比起她來,要好上太多。
白菀忍了又忍,終究是不爭氣的紅了臉。
“今日不朝嗎?”白菀強壓下心裡的慌亂,故作鎮定道。
霍硯心滿意足的欣賞著她臉上的羞怯。
他總是對她偶爾細微的動作表情格外感興趣,因為這能從面具之下窺見她真實的模樣。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霍硯欣賞夠了,面上帶著少見的,舒緩的笑意,聲音也跟著懶散。
白菀有些訝異。
有人侍寢了?這麼快?她可真是高估了姜瓚對白蕊的心。
是桑落嗎?
白菀還沒問,外頭便有人輕叩門扉:“掌印,再遲些便要誤了娘娘們請安的時辰了。”
她便聽出來,說話的是桑落。
不是她,那是誰?
白菀腦中隱隱有了猜測。
桑落也只敲了敲門,並未進來。
霍硯站在床榻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菀:“咱家伺候娘娘更衣?”
白菀面上才褪去的紅霞又升騰起來:“倒也不必麻煩掌印。”
“這就不是自稱咱家夫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