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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那一夜,我為什麼要你去楊家送信,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安然活下來。”
“姜瓚想要我死。”
白菀最後一句話甚至不再用尊稱。
“那個佛珠手串……”清桐後知後覺的驚呼。
白菀站起身,踱步到妝奩前取出那串一模一樣復刻的小葉紫檀佛珠,一圈一圈的繞在自己手腕上:“倘若我當真戴著那珠子,恐怕沒多久就會病痛纏身,虛弱而死。”
“我只是想活著罷了,”白菀晃了晃手,皓腕上的佛珠發出細微的碰撞聲:“至少,霍硯暫時不會想要我的命。”
慢慢來,急不得,只要她不死,她就能和姜瓚,霍硯慢慢周旋。
“奴婢們給娘娘備了早膳,娘娘可要用一些?”
門外傳來兩道齊整的說話聲。
白菀轉頭看過去,兩個生得一模一樣的宮婢,笑吟吟,俏生生的站在門外,杏眼圓臉,都梳著單髻,穿著松石綠的褙子。
“你們是哪兒伺候的?我怎沒見過你們?”清桐斂眉疾問,頭一回擺出鳳儀女官的威儀。
“奴婢們奉掌印之命,即日起,隨侍娘娘左右,請娘娘賜名,”頭上簪了支彩蝶簪子的宮婢柔聲答道。
白菀由上到下的打量著兩人,生得真像,就連各自臉頰上的酒窩,也分毫不差。
另一個宮婢接連說:“娘娘可需要露薇姑娘伺候?奴婢可以將她喚醒。”
白菀略一挑眉,昏睡不醒的露薇,寢殿外遣散的宮婢內侍,茶壺裡溫熱的茶水,以及備好的早膳,都是這兩個小姑娘所為。
霍硯真是一個合格的情人。
白菀由衷的笑起來。
用過早膳沒多久,便有宮婢來說,幾位新晉的嬪妃已經在西暖閣候著了。
這回選秀規格本就不大,最終落入後宮的,也不過十二人,加之這十二位秀女都出身官宦,姜瓚新帝登基,又不好明著偏頗,因此,在昨日夜裡,姜瓚便照著十二位秀女父兄的官階爵位各自給了位分。
“皇后娘娘到———”
隨著內侍高聲唱合,暖閣內細碎的說話聲陡然靜下來。
嬪妃們齊齊起身行禮。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吉祥如意,萬福金安。”
暗香浮動,眼前只有逶迤的裙襬滑過,隨後一道溫婉柔和的女聲傳來。
“不必多禮,都坐吧。”
嬪妃們依言坐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堂上那威儀天成的皇后娘娘。
這是先帝欽定的皇后,與她們不一樣。
嬪妃們的眼神中難掩豔羨。
怕白菀不認得她們,便由楊景初起頭,挨個說了一遍自己的家世閨名及位分。
楊景初位分最高,九嬪之首,昭儀。
其次便是東閣大學士的嫡次女舒瑤光,封位昭容。
舒瑤光生得一張鵝蛋臉,楊柳眉,身段極好,容色秀麗可人。
是白菀唯一親點的那位秀女。
話本里,她死以後,姜瓚為白蕊空置後宮,盛寵加身,唯有這舒瑤光,因其兄長乃姜瓚左膀右臂,故而在白蕊的嚴防死守下誕下一子,並且安享晚年。
而舒瑤光的哥哥,便是新晉的三公之一,太傅舒崎光。
傍晚,白菀又去了玉堂,只是這回,隨她來的是已改名叫綠漾的,雙生宮婢的其中一個。
守門的內侍照常上來迎她,給白菀請過安後,朝綠漾喚了一聲七姐姐。
綠漾瞪他:“元祿你莫再稱我小七,娘娘已給我賜名綠漾。”
小太監元祿愣頭愣腦的,抓抓腦袋又笑呵呵的說著綠漾的話叫她。
過後才和白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