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裡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能不能說,自己今日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府裡還有那麼一個人,懶得再和那幾個人做多糾纏?
結果,居然被認為是……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皇帝不知道蕭逐野心裡在想什麼,只看他這般望著自己,就以為他是想知道更多,便繼續道,“有時候抓得太緊未必是好事,放一放,或許會有不一樣的契機。”
蕭逐野嘴角抿了抿,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很多時候他和皇帝的想法不盡相同,但他卻不可否認,方才皇帝說的那些話都是經驗之談。
“陛下放心,兒臣知道了。”蕭逐野垂眸,“日後會張弛有度。”
“好。”皇帝輕笑,“看來還是成了親,才更加穩重成熟。明日若是有空,帶著她進宮來讓朕見見罷。”
“陛下!”蕭逐野驚了一下。
“不必緊張。”皇帝擺手,“你同她一起來就是。”
看來,他這個兒子對蘇氏是當真傷心,既然如此,那他就更要好好的見上一面了。
“是。”蕭逐野深吸一口氣,他想只要自己在她身邊,見一面倒也無妨。
但是,他得問過她的意願,她若是不想,那便說他們不得空罷。
另一側,太子府。
蘇檀到底還是沒有能夠一覺睡到蕭逐野下朝回來。
當然,這和蕭逐野今日被留住有關,但是更加有關的是因為——
“你今日看起來氣色不錯。”寧野狐打量著不遠處的女人,一雙狐狸眸子閃爍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寧神醫覺得不錯,那自然就是不錯的。”蘇檀其實並不喜歡和寧野狐打交道。
她覺得若是蕭逐野是面冷心熱,那麼眼前這個人,絕對算得上是真正的面冷心冷的主,哪怕他整日裡笑嘻嘻的。
“那要不讓我給你診一下脈試試?”寧野狐手中摺扇一揮,唇角上揚。
蘇檀乜了他一眼,氣定神閒地舀了一勺粥,“那倒是不敢勞煩神醫了,我怕你醫術太精,算出來我哪日得去閻王爺那裡報道。”
寧野狐聽得哈哈一笑,“有趣,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忌諱這些。”
“忌諱這做什麼?”蘇檀嗤笑,漫不經心道:“是人都得會有這麼一遭,塵歸塵土歸土,哪裡來哪裡去。”
聽到這句話,寧野狐突的怔住。
蘇檀手中的碗一頓,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