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眼眶裡帶著記憶體不該有的讚歎。
那是來自自己穿過重啟後被永遠遺忘的一個世界線的,對自己的喜愛。
目光在觸及三年之期的自己在一群穿著土黃色隊服的少年之中不自覺落淚的場景,今川修垂眸,眼睫顫動,遮住眼底的掙扎。
石碑上銘刻的文字裡不作偽的釋然,以及自己自願赴死時也帶著的對那些少年的偏愛,都像在說明那短短三年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丟棄、被重啟後的幸福一掩而過的。
心底有什麼在甦醒,有聲音穿透抗拒,像是惑人的海妖一遍遍輕柔的安撫,拆卸今川拒絕的防線。
“我————”
諸伏景光的視角里,今川消失在石碑內,之後沒過多久,光澤內斂的石碑忽然生出金綠色的紋路。
自下而上,彷彿春日飛速生長的枝椏,沿著黑紅的石碑纏繞生長。
然後忽地一下,彷彿花朵乍開,刺眼的光令諸伏景光抬手遮住雙眼。
“謝謝。”在恢復視覺之前,諸伏景光聽到有熟悉的聲音說。
隨後是一個主動的擁抱,比之方才,是更熟悉的感覺。
“景光沒有恨我再次擅自決定真的太好了。”
灰藍色的眼眸忽然一熱,知道今川真的死過一次,並且核心就在自己手中一點點用盡的諸伏景光放下遮擋視線的手,回抱他。
“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去自首的。”
這種永遠感動不過三秒的、欠揍的熟悉感
“砰!”
“嗷——!!”
“你就非得這種時候說是吧?”諸伏景光眼角的淚光瞬間消失,甚至有點抽搐。
沒有躲的今川修捂著腦袋委委屈屈:“景光你變了,你以前我再怎麼氣你你都不會打我的。”
管理一眾性格各異鬼魂的諸伏景光目光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威脅,笑容官方:“以前不知道打孩子不犯法。”
“現在呢?還要當朋友嗎?”
“”今川自覺倒退一步,撥浪鼓式搖頭,沒晃兩下就自己暈乎,慘白的臉直接失去最後一點血色。
輩分岔了,貓貓現在看你像貓貓那些個老父親——裡面會動手的那幾個。
諸伏景光目光上下打量,剛剛融合核心、接納記憶的今川難掩虛弱,揉著眉心伸出手:“別瞎鬧,先帶你去休息。”
今川修眨眨眼,虛弱地笑了笑,沒有去扶,而是就這樣倒進黑髮青年懷裡。
一瞬間愣住,感受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呼吸變得綿長後,好脾氣如諸伏景光一分鐘內第二次黑臉。
秋季第二學期開學後,立海大附屬中學作為卷王中的王中王,火腿不是。
總之就是,立海大網球部“三連霸”的輝煌在三年級學生裡已經被升學的壓力漸漸沖淡。
也包括對曾經迫於自己部長威懾常年佔據年級第一的今川修突然消失這件事。
“精市,在看什麼?”真田弦一郎也開始交接風紀部的一些事,結束之後就看見在門外等他的幸村不知道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看花期貌似徹底過了。”
真田順著幸村的視線看過去,是教學樓下的那一排櫻花樹,櫻花花期本就短,即使品種多也抵不過現在已經秋季了。
“給,你要的一萬字檢討。”真田只是點了點頭,遞過去幾張皺巴巴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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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弦一郎。”
幸村接過去,指尖一點點撫平那些褶皺,看到熟悉的字跡,和寫作認錯實為陰陽怪氣的檢討內容,臉上不可抑制的浮現出些笑容。
“我們之間不用道謝。”
雖然真田為了翻這幾張三年前的檢討都快把風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