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洛景用過早飯,孟卿禾便出門了。
想到下午要去看看自己的好友,順便帶些藥過去,中午必須將其他藥材配出來,時間略微有些趕,便著急往桑鈺住處趕去。
只是,還沒到桑鈺家中,遠遠地便看到宅子外面五六個女子守在外面。
這些女子皆是身著黑衣,個個腰間都彆著一把長刀,井然有序地守在宅子門口,低著頭,面無表情地一動也不動的站著,無形之中透著一股壓迫感。
就在孟卿禾還在疑惑這些人為何出現在桑鈺家門口時,只見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和桑鈺並肩從裡面走了出來。
女子面容清秀,但讓人不容小覷的是身上的一股矜貴之感。
她優雅地邁著步子緩緩而來,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和貴氣,讓人沒由來得不敢直視。
到了宅子門口之後,微微偏頭看著身邊的少年,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見桑鈺優雅一笑,也朝著女子說了幾句。
不多時,女子將自己身上的玉佩取下來,放到少年手中,又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人離開了。
隨著女子出了宅子,身後的人緊跟著出來,陸陸續續走出五個人,都是微低著頭,伏低身子,畢恭畢敬的樣子。
最讓孟卿禾意外的是,如今的新縣主也跟在其後,樣子與其他人無異,微微低著頭。
能讓縣主如此恭敬神色的人,很難讓人猜不出她的身份,大概是皇親國戚一類的人。
孟卿禾沒有貿然上前,微微背過身,避開一眾人的視線。
如今她的身份只是平民百姓,像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看不看得上她不說,若是得罪了這些人,也是麻煩。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這些人為什麼來找桑鈺做什麼?
桑鈺似乎是認識那個女子的,看樣子女子似乎對桑鈺不錯,還把自己貼身的玉佩送給他。
孟卿禾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不合時宜地上前,擾了兩人的好事。
一想到這兩天為了治病,看了桑鈺的身子。
如今又是這樣的場面,只覺得再這樣下去只怕不合適,要是讓那個女子知道,肯定是會心存芥蒂。
看樣子,她還得想想辦法。
孟卿禾並沒有繼續待下去,也沒有去桑鈺住處,只是掉了個頭,離開了。
“阿冷,把門關上吧。”
桑鈺看著手中的玉佩,通體溫潤,觸手冰涼,做工極致,看樣子成色極好。
他垂眸看了半晌,有些酸澀一笑,隨後交代了一句,進了屋。
這個玉佩是原先他最想要的,玉佩本身價值不菲,卻不是最值錢,最讓人嚮往的是玉佩身後的含義。
“郎君不高興嗎?如今有了這塊玉佩,郎君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以後再也不用過這樣無人庇護的日子了。”
一進屋,阿冷就看到桑鈺拿著玉佩,怔怔地發著呆。
阿冷想了想,還是走到郎君身邊,輕輕地出了聲。
桑鈺回過神,是啊,這不是他從小希望過的日子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
少年想起了過往的種種……
從小被在蘭袖閣做著各種粗活,好不容易熬到八九歲,蘭袖閣掌事人見他姿色難掩,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於是,便不讓他繼續做這些苦活累活,請了個師傅開始教他琴棋書畫,等到了十三四歲,憑藉著驚豔的樣貌便成了蘭袖閣炙手可熱的人物。
再後來,就在他以為這輩子都要在蘭袖閣靠著姿色賣藝的時候,自己的家人尋了上門。
桑鈺看著那些桑府上的管事人,從蘭袖閣接他出來時候,眼神中無意透露出來的鄙夷,還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無比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