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見她一直不說話,便從懷裡掏出一枚長命鎖來。
“這是當初你身上戴的、剩下的唯一一件東西了,其餘的全部被變賣乾淨。”
“聽王桂蘭說,李老太之所以沒有變賣這鎖,是因為怕被人順藤摸瓜找過來,一直不敢變賣,所以這鎖應當能證明你的身世。” 江清月情緒複雜地接過那枚長命鎖,光是從這鎖的精緻程度就能看得出來,原主從小也是錦衣玉食被寵愛的。
“你可知她來自京城哪一家?”
“她?”
江清月默默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我和她到底有沒有某種關聯,但是畢竟我不是真的她,她的家嚴格來說也算不上是我的,不是嗎?”
宋硯聽她這麼說,心底莫名一鬆。
從他得知江清月的身世後,腦子裡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是京城的定遠侯府姜家!”
江清月倒吸一口冷氣,已經猜到原主的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麼不簡單!
“娘子,你現在知道了,有沒有什麼打算?”
江清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噗嗤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咱們已經拜過堂,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著你一塊進山唄!”
宋硯一聽,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神色頓時化為烏有,嘴角也彎了起來。
“現在京城都是亂兵,暫時是過不去了。”
“等以後局勢安定下來,若是你想去,我會陪著你一塊過去。”
江清月心底一緊,雖說自己不是原主,但還是莫名有些擔憂,大概是這副身體的本能反應吧。
“那你說他們家會不會有危險?”
宋硯搖了搖頭,“定遠候常年守在邊疆,就算是京城有變,他們也會想辦法躲過一劫的。”
江清月嗯了一聲,“希望他們都能平安無事吧!”
交代完江清月的身世,宋硯就趕緊換下滿是血汙的衣服,準備簡單擦洗一番。
江清月也收起感慨,鑽進廚房準備起了早飯。
眼下什麼都沒有逃命最重要!
宋家眾人雖然逃過一劫,但實在是經不起第二波流民的衝擊了,必須要儘早出發進山。
填飽肚子後,一家人便開始往竹簍裡裝東西準備上路。
山裡的路只能靠雙腳走,全部的家當也只能靠肩扛。
好在,家裡的驢是能進山的,最重的糧食和水都用麻袋裝著讓驢馱著,還有雖輕但不方便扛的棉被也捆在上面。
其他的像是臘肉肉乾和各種吃食都放在簍子裡讓三個兄弟用扁擔挑著。
除了吃食,還有山裡生存必不可少的鹽糖等調味品,以及做飯要用的鍋碗瓢盆。
還有之前囤的布料和藥材,各種打獵種地用的傢伙什。
以及種地用的糧食種子和菜種子。
至於輕的東西如衣服鞋子則是幾個女人用簍子背在身後,即便是懷孕的張素娘也堅持背了一床被子。
這段時間,江清月和宋硯存不了不少的銀子,一直也是讓江清月在保管的。
一百兩銀子就有十來斤重,所以銀子包袱也是個大頭。
怕引起懷疑,江清月只得分了一包給宋硯隨身帶在身上。
剩下的她全部放在自己的簍子裡,上面用輕便的衣服蓋著。
宋硯心疼她揹簍太重,便不肯讓她再拿其他東西,殊不知她剛放進去就全部給替換轉移到了空間。
逃荒路上那麼危險,貴重的東西自然還是放在空間裡最安全!
收拾好揹簍,宋家一家七口人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自己的家。
等走遠了,還是忍不住站定往身後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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