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離得近了,江清月這才辨認出兩人的確是宋大壯和江翠翠。
宋大壯的左腿上中了一箭,右腿似乎被折斷了,露出嚇人的白骨,鮮血汩汩直流。
即便如此,兩人都還儲存著頑強的生存意志。
被帶過來後便直接趴在地上,朝著眾人強行狡辯,“流民的事和我們無關,我們也是被他們給打成這樣的。”
宋家男人一聽,頓時亮起了手裡的傢伙。
“死到臨頭還嘴硬,分明是你們把流民給引來的,說!你們到底為什麼要害大家?”
“別跟他們廢話,反正都到這會了,多殺兩個人也不費事!”
說著,便有人亮起手裡的斧頭朝著兩人砍去。
宋大壯當即便拉著江翠翠擋在自己身前,“我說!我說,這事和我無關,是江翠翠出的主意,她說你們不願意帶我們一塊去逃荒,所以這才去官道上把流民給帶了過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村長,求你看在我也是宋家一份子,饒了我這次吧!”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現在就休了江翠翠這個惡毒的女人!”
村長一聽,頓時嫌棄地將人用腳給踢遠了些,“你還有臉說是宋家的一份子!”
此時的江翠翠,臉上也是像打翻了的染料缸一般。
她想過宋大壯可能會不敢認,但是沒想到他會那麼絕情地把責任全推在自己身上。
這主意明明是兩人一塊想的。
江翠翠氣不過,直接將宋大壯腿上的箭給拔了出來,痛得他在地上開始打起滾來。
不等她跑開,宋家老少都圍了上來,直接將兩人圍毆了一頓先解解氣。
“宋硯,這兩人要怎麼處置你給句話?”
“是啊!早點處置了他們咱們也好早點出發!”
宋硯把目光投向村長,後者嘆了口氣道:“我看她們兩個也不一定有命活到明天,讓他們自生自滅逃荒去吧!”
如果活不過明天,那就是她們咎由自取,老天有眼。
如果僥倖撿回一條命,那就算他們命大,但是拖著一條廢腿去逃荒,那才叫生不如死。
雖然如今已經淪落到這般田地,但村長心底一直沒放棄宋硯有朝一日能中舉的信念。
所以即便是現在,他也不希望宋硯背上殺害族人的爭議。
江清月也是這麼想的,與其現在要了他們這條爛命,不如讓他們去體會下逃荒的滋味。
畢竟那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於是便朝著宋硯看了一眼。
宋硯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兩人呵斥一句,“滾!”
兩人如臨大赦,急忙連滾帶爬地往村口趕去。
宋硯回過頭打算繼續秋後算賬,“昨天夜裡是誰在守夜?為什麼流民進村後沒有敲鑼警示?”
“昨天上半夜是王家人,下半夜才是咱們宋家!”
王家人都集中住在村口,是流民進村的必經地點。
眾人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王家這是故意把流民給放進村了。
“王家人呢?怎麼一個也沒見著。”
眾人邊說邊往村口走去,還沒到跟前就先聽到了一陣陣嗚咽的哭聲。
等走到王家人所在的幾處院子,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村口的幾座院子個個被洗劫一空,王家人傷的傷,死的死。
就連昔日最牛氣哄哄的王麻子此時也是奄奄一息、命若懸絲。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低頭垂淚不語,半晌還是王麻子掙扎著開了口,“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也是為了保住我們王家人,沒想到那群流民言而無信,見村尾守得嚴,有人便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