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人拼出重圍,他知道副將會來接應他,可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卻不曾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敵寇越來越多,與一開始探聽到的訊息全然不同,沈徹才知道一切都是騙局,就是為了引他上鉤。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他不僅要躲刀光劍雨還要忍受被欺騙設計的憤怒,終於體力不支從馬上跌落。
他就像是隻受傷的鳳鳥,從雲端跌落凡塵,那赤焰焚燒著他的全身。
直至深淵。
林夢秋痛苦的喘著粗氣,口中驚撥出聲:“快走。”
而後猛地睜開了眼。
她渾身被汗水浸溼,整個人像是要脫力了一般,她焦急的環顧四周想要找到她夢中的人。
等看見熟悉的窗牖被褥,才反應過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可這夢卻格外的真實,好似她就在夢中經歷了當年沈徹遇害的種種。
她看著他意氣風發浴血沙場,也看著他若星辰隕落,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畫面都真實的讓她戰慄,期間還能感知到那爆發的窒息與壓抑。
她想開口讓他快走,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落馬。
她不過是做夢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都覺得痛苦萬分,承受著所有的沈徹該有多絕望。
思及此,林夢秋終於忍不住的捂著臉,伏在雙臂間宣洩的哭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做這樣的夢,或許與她重生有關,但這愈發讓她堅定了守著他的決心。
便是世間萬物阻撓,也休想將她推開。
她想讓他做回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自信耀眼的沈徹。
林夢秋哭夠了,紅著眼抬頭,看著被風吹得滿地的紙張,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這會天光大亮早已過了平時她早起的時辰,屋內屋外都靜悄悄的。
夫君昨夜好像又沒回來。
林夢秋有些失落還有些慶幸,不然又要被他看到自己如此失態的樣子,到時她要如何解釋?
難道說她做了個無比可怖的噩夢,這才把自己哭成了傻子?別說是夫君如此聰明不會信,便是她也不信。
也不知道夫君的案子查的如何,昨日惹他生氣的人抓出來收拾了沒有。
林夢秋捂著臉又低落了片刻,等重新打起勁來,才喊丫鬟進來為她梳洗更衣。
“主子的眼睛怎麼腫了。”
“許是昨夜睡得晚,熬得腫了,爺昨夜沒回來嗎?”
林夢秋不過是隨口一問,她的腳行動不便,雖然沒有進裡屋去看,但聽著動靜沈徹應該是沒有回來的。
沒想到紅杏卻說:“回來了,世子昨夜歇在書房,這會好似已經出府了。”
林夢秋喃喃的哦了聲,雖然不知道沈徹昨夜為何沒回房中睡,但他之前那段日子也都是歇在書房也就沒有多想,只是有些遺憾起晚了又錯過了與他見面。
接下來幾日,她便乖乖的聽大夫的話,在房中養她的腳。
白天管事會到西側間來向她稟報春祭的事宜,晚上她則是看書,偷偷寫小簿子。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四五日,她的腳也好的差不多了,林夢秋才漸漸的發覺不對勁。
沈徹好似日日在府的時間都與她衝突,她睡下後他才回來,她醒來前他已離府,起初一兩日還能說是巧合,可若日日都如此,那就是故意了。
林夢秋後知後覺,該不會那個惹了沈徹生氣的大傻子,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