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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通了又被結束通話的提示。
男人忙給別墅裡又打去電話,電話是徐媽接的。
她過完除夕便收假回了御乾灣。
江恕輕咳一聲:“跟太太說一聲,一會兒我回家接她出來吃個飯,昨天晚上年夜飯沒陪她好好吃,今兒補上。”
然而電話裡,徐媽的嗓音有些緊張:“先生,您昨晚和太太怎麼了?我一回來,一地的碎碗片……”
江恕:“那個你收拾了,沒什麼事。”
徐媽:“可是我在小花園的垃圾桶裡還發現了太太送您的那件西服,皺巴巴的像是淋了一夜的雨,噢對了,她還給我留了一信封的錢,說是謝謝我之前照顧的心意,還說讓我以後、以後替她好好照顧狗……”
男人眼睫忽的顫了顫,晃了會兒神,才反應過來,早上她沒有回家?
“提到我沒有。”江恕問。
徐媽:“沒有呢先生……”
“呵。”江恕勾著唇冷笑一聲,很好,連狗都想到了,愣是沒提他一句。
這是鐵了心要和他鬧上一陣了。
早上溫凝抱著西服打算還回去,走到半道上低頭仔細一瞧才發現,手裡這件顏色和細小的花紋正巧是當時她在雪地上摔了好多回才換回來的那件生日禮物。
那晚她剛送給他時,他便興致缺缺滿不在意,隨手丟到地上去了,想來也看不上,如今更是沒有還回去的必要。
溫凝想著,正巧走到了小花園邊上,下了很大的決心將衣服往裡頭的垃圾桶一扔,揹著小揹包離開了御乾灣。
她手裡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要在寒城找到一處落腳地方都有些困難,不僅沒有存款,還欠了江恕一屁股債。
二十歲的年紀,離異、負債、居無定所,溫凝想起來都有些可笑,誰能過得比她狼狽。
小姑娘買了個饅頭充飢,在各個筒子樓裡轉悠租房子的時候,江恕飈著車,很快便回到御乾灣。
一進小花園便看到徐媽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那件西服。
那西服是溫凝送他的生日禮物,他記得。
昨天是除夕,他特地翻出來換上,只是昨晚被她氣昏了頭,壓根沒去管身上穿的是什麼,在雨裡走了幾遭,被淋得滿是褶皺。
換做平常,他的西服都不一定會穿
江恕拿著電話的指節泛白, 薄唇緊抿著, 半晌才從胸腔裡發出聲悶悶的“嗯”。
這個談判場上令人聞風喪膽啞口無言, 總是以掌控者自持的男人, 第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溫凝見他答應了, 便也不再多說,自顧自地掛了電話, 聽筒裡忙音響了好一陣,江恕才“啪”的一聲將電話扣回去。
徐媽見他面色沉沉, 猶豫再三開口發問:“先生, 這是怎麼了?太太她……”
江恕偏頭瞧了她一眼, 心裡第一次對一件事毫無把握, 然而出口卻仍舊是那個高傲的他:“沒什麼事兒, 放出去玩兩天,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她要鬧,他就耐著性子陪她玩幾天。
很快到了週一,那天電話裡,溫凝說週一過來還東西, 順便跟他把離婚手續辦了。
離婚, 這是他幾個月前最想做的事,然而現在一聽到這個詞,他就忍不住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