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雖然海珍是這麼說她自己的,但是秦玼一直認為那是一種別樣的智慧,或許過於謹慎了,但是起碼穩紮穩打,因為有時候走錯一步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兩人相視一笑,正在這時,頭上傳來一聲充滿驚喜的呼喊。
「師父!我們就要靠岸了,京城到了!」
陳雲在瞭望臺上揮舞著手臂,一面不停地對著下面的人傳遞訊息,「師父,師郎,我看到了,同樣的速度再航行一個時辰就能靠岸了。」
聞言海珍和秦玼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雖然有地圖程式,但是未見到岸邊,始終有一些不真實感,「終於要到了,希望能來得及。」
「一定來得及的,你不是說那孩子的生日還有兩天嗎。」孩子的生日,就是父親的苦難日。
海珍按了按胸口貼身放著的油紙包,由衷地感嘆道:「希望一切順利。」
趁著還有時間,兩人也不乾等,索性在船上把朝食吃了,等下了船恐怕就沒時間找地方吃飯了。
眼看著岸邊越來越近,收到訊息的水手們也輪流上來看熱鬧。
「這就是京城了!」
「有生之年,我竟然也能來一趟京城!」
「你們下了船可得小心了,別隨便買東西,這可是京城,喝完水恐怕都得兩個大子。」
「放心吧,我只看不買還不行嗎。」
「嘿嘿,買還是要買的,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不帶點東西回去,豈不白來一趟,回去都不好意思說。」
……
離岸越來越近,船上躁動的情緒也越來越嚴重,陳雲連忙下去跟她們做好了約法三章。
經過這大半年的磨鍊,陳雲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看著就是好欺負的面樣了,樸實依舊,卻帶上了點沉穩的威嚴。
「先說好了,船上不能不留人,三班倒,白天換著出去透風,太陽落山後必須回船上;其次不準在外面給我師父惹事,多看少說,謹言慎行;最後,不準去逛窯子和賭場,如果誰在這兩個地方出了事,後果自負!」
說到最後一條,陳雲的臉色格外的威嚴凝重,年初的時候她們四姐妹在外面推廣豆腐,見了不少世面,深知聲色場所的可怕之處,根本不是她們這些漁村裡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女郎能招架的住的。
其他人原本還想調笑幾句,見狀也都不禁收了收面上激動雀躍的表情,一個個連連應是,不敢呈口舌之快。
下面的十人看著陳雲跟去年比起來天差地別的樣子,心裡迫有些不是滋味,當初她們都是地裡刨食浪裡去的人,短短一年,有人已經和他們雲泥之別了。
不過也羨慕不來,誰叫當初海珍落魄的時候沒人看得出來這是個金鳳凰,都以為是隻沒了毛的山雞呢。
海珍站的遠遠的看著陳雲訓教其他人,眼中滿是欣慰。
張珊背著三人的行禮從船艙出來走到海珍身後,看到陳雲如此有威信的樣子,也不嫉妒。託師父的福,她們都見過更廣闊的天空了,區區十個人的信服還不放在她的眼裡。
「師父,東西都收拾好了。」
陳雲訓完話也走了過來,站在海珍的面前,絲毫沒有先前的威嚴,還是那個笑起來憨憨的女郎,「師父,船上我安排了一個人管著其他人,可是,咱們都上岸真的沒事嗎?」
早在一個時辰前陳雲瞭望到京城的影子時,海珍就把張珊和陳雲都叫到身邊說好了上岸之後的安排。
「沒事,你們就放心跟我走吧。」不說船上的水手都是找的知根知底的村裡人,就說海珍也不可能真的把金銀細軟放到船上,有那麼方便的隨身倉庫,自然是走到哪帶到哪啊。
陳雲有些欲言又止,招了張珊一個白眼後,最後還是選擇聽師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