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單手一握,輕鬆將那整個木床舉起,又輕放到一旁。
床下一個厚重樸素的大木箱子,映入三人眼前。
張平側目看了許輕舟一眼。
許輕舟自是點頭確認。
張平得到允許,便將那木箱打了開來,頓時瞳孔一緊,又看向許輕舟。
“先生”
許輕舟三步並兩步,來到木箱前,俯視看去,見那木箱一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八九歲的孩童。
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十指血肉模糊。
被掀開的木箱蓋板上,佈滿了一道道醒目的血痕。
許輕舟的眉梢壓的更深了些,神念一動,察覺到這孩子還有些微弱的氣息。
“還沒死。”
他熟練的取出一顆補氣丹,為其服下。
運氣周身,固本通經,將其抱起,送到張平眼前。
“帶出去吧。”
“好!”
一柱香後,眾人離開了那小院,回到了車中,氣氛有些壓抑。
特別是蒼月心吟,時刻攥緊著自己那嬌柔的小拳頭,面色帶著一絲煞白。
而在馬車的臥榻上,剛救出來的小孩,正躺在上面,尚且還未醒來。
幾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坐著,神色低垂,心中各有所思。
“咚!咚!”
“殿下,天色不早了,該出發了,不然天黑前到不了冀州城了。”
蒼月心吟聞言,深呼吸,閉目,只吐出一個字。
“好!”
事情是發生在冀州城外,自當由那冀州的官府來管。
悲劇已經發生,他們留下來,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故此找人去報了官,又留下兩人等,一行人再次上路,朝著冀州城而去。
一路無聲,直到入了冀州城,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
晚飯之時,眾人情緒依舊不高,蒼月心吟,和小無憂甚至都未曾動筷。
唯獨清衍絲毫不受所亂,大快朵頤,一頓風捲殘雲。
步入金丹境,按理已經可以辟穀了,可是清衍非但沒有,一頓三餐,還得一餐不落。
飯量更不用說,等於眾人總和乘二。
夜在深些時,眾人依舊未曾睡去,不過白日帶回那小孩,卻是醒了過來。
“殿下,先生,那孩子醒了,在發瘋呢,你們快去看看。”
聞言幾人挪步房間中,進門便看到,那面黃肌瘦的小孩,正站在角落裡。
手中握著一把剪刀,惡狠狠的盯著眾人,可是眼底卻又裝滿了害怕和畏懼。
那負責照看的侍衛捂著手臂,稟報道:
“殿下,這孩子瘋了,剛醒就捅我,跟她說什麼也不聽。”
蒼月心吟看向許輕舟,眼神詢問,一路走來,數月相處,她已經漸漸的對許輕舟形成了依賴。
很多事情,自都是聽許輕舟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許輕舟對那隨從道:“你先下去吧。”
“好的,先生。”
“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來,把剪刀給我。”無憂嘗試安撫,可是那孩子,卻始終不為所動。
不停的衝著他們舞動剪刀,不哭,不喊,也不說話。
只顧發狠。
只是他們說什麼,也無用。
一時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總歸不至於對一個小孩,還要動用修行者的手段不是。
“我怎麼感覺,她好像聽不懂我們說什麼啊?”小白弱弱問。
“可能是被嚇壞了吧,畢竟礙。”蒼月心吟歎氣。
小無憂也舒了一口氣,“是啊,她還沒我大呢,嚇壞了,也在情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