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削尖,粗糙的長矛就做成了。
她又扯下不少樹藤在周邊佈下陷阱,一旦有東西靠近觸發,長矛便會飛出。
她不奢望這些長矛能對付猛獸,只希望能把它們驚走。
做完這些,她實在累極,一天一夜沒閤眼,又東奔西走,體力消耗極大。
強撐著燒熱石頭鋪好床,她躺在燕歸辭身邊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早晨聒噪的鳥鳴都沒能將她吵醒。
她一轉頭,對上燕歸辭的眼睛。
林霧:“你總算是醒了。”
她坐起伸懶腰,睡飽養足精力,她又是一條好漢。
見燕歸辭久久不答,只愣愣看她,她不滿道:“幹什麼?傻了嗎?”
燕歸辭:“你是誰?”
林霧:?
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林霧問道:“你是誰?”
燕歸辭搖頭,“我是誰?”
撞到頭導致失憶,很合理,林霧說服自己,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他眼前晃一下,“這是幾?”
燕歸辭:“二。”
林霧:“很好,只是忘記,不是痴呆。”
燕歸辭:“你是誰?”
“說來話長,”林霧長嘆一口氣,“我是你奶奶。”
燕歸辭:“奶奶。”
林霧:……
不是……這麼好騙?她說什麼是什麼?就不懷疑一下?
看著燕歸辭茫然且真誠的眼睛,林霧沉默了,為數不多的良心被喚醒,她不再逗燕歸辭。
“我們是兩個可憐人,從山崖掉下來,現在要想辦法回去。”
燕歸辭摸摸後腦,“我的頭有些疼。”
林霧:“你前天晚上磕到頭,疼是正常的,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燕歸辭搖頭。
“吃吧,特意給你留的。”林霧把留給他的五個鳥蛋遞過去。
鳥蛋在一直在火堆旁溫著,現在還是熱的。
燕歸辭接過鳥蛋,“謝謝你。”
他笑起來,兩個虎牙很尖,兩顆會放毒的雪白獠牙在這一刻顯得十分無害。
燕歸辭很少笑,妖冶的五官配著冷淡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冷冽,而當他笑起時,像轉瞬即逝的曇花被定格,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林霧一愣,第一次看到如此陽光燦爛的燕歸辭,還有些不適應。
林霧:“你不怕我是騙你的惡人?”
燕歸辭滿眼信任,“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還給我熱的食物吃,不會是惡人。”
林霧一時語塞,這樣被燕歸辭堵得說不出話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驚!失憶後的妖王竟然變成個傻白甜!
這日子怎麼一天比一天難過啊?!
天氣晴朗,光線從葉片的縫隙中灑下。
林霧給兔子喂草,摸摸它的頭。
“如果喜歡可以帶走,或是放掉也好。”燕歸辭看著林霧一手攥石刀,一手摸兔子,忍不住開口道。
林霧乾淨利落地下手,瞬間了結兔子的性命,沒讓它遭受太多痛苦。
她隨口道:“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你不是向來最討厭毛茸茸的東西嗎?”
燕歸辭:“是嗎?我不記得了。”
林霧:“是啊,雖然你不說但我看得出來,難道是因為你自己沒有毛,所以嫉妒?”
這個問題燕歸辭無法回答,他用葉子盛著水,給林霧洗手。
“如果它是隻幼崽,我就會放過它,可惜它不是,要怪就怪它命不好。”林霧感嘆著,利索地給兔子拔毛。
這隻白色毛茸茸的兔子並不是巴掌大的可愛小白兔,而是面目猙獰的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