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定遠極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孔恩霈的嘴。
“噓!看門的婆子還在外頭,你想鬧得人盡皆知不成?”
門外的兩個婆子昨晚守了一夜早就累壞了,如今睡得呼嚕震天響,一點都沒察覺這祠堂裡竟然混進來這麼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
可別說是看門的婆子,就是一直清醒著的孔恩霈也沒察覺到聶定遠偷溜進來的事。
“你是怎麼進來的?!”
孔恩霈原本想破口大罵,但奈何體力不支,連說出口的話都比平日軟了半分,哪還談得上什麼氣勢?
聶定遠指了指孔家祠堂上的天窗,這是除了祠堂正門之外唯一的一個通道。
“切,早知道你們孔家的下人這麼不頂事,我早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還費事爬什麼天窗!”
孔恩霈伸手推了聶定遠一把,可她現下手腳發軟,哪能撼動那聶定遠半分。
“放開我!抱著我不嫌汙了你聶大將軍的手麼?!”
孔恩霈氣得發昏,想不到這聶定遠還真混不吝到了這個份上,竟敢私闖孔府。若是讓人看到自己和他現在這個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小情人在幽會,哪能猜到其中的門門道道?!到時候,她哪還有臉面再去見人?
她孔恩霈真真是要被這個男人給害死了!
聶定遠見孔恩霈生氣,原本蒼白的臉頰上總算有了一絲血氣,看樣子無甚大礙,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方才從天窗上翻下,只見孔恩霈專心致志地跪在祠堂前。他又怕冒然出聲會嚇到這女人,誰知還沒想到好的對策,就見孔恩霈的身子一軟,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他見了,下意識地就衝上去將人攬進了懷裡,但看到那女人臉色青白嘴唇乾裂,才知道她自被罰跪祠堂起,還真就乖乖地跪了一個晚上。
女人的身體本就脆弱,一個大男人這樣跪尚且還受不住,更何況是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孔恩霈?
聶定遠沒鬆手,反而抓了抓後腦勺道:“我昨晚想清楚了,我娶你。”
孔恩霈一聽,先是一愣,繼而又冷笑道:“小女子多謝,但真心是高攀不起。”
聶定遠聽到孔恩霈的冷言冷語,當下又被激起氣來。
“你莫不識好歹!我都這般不顧身份地溜來尋你了,有臺階就趕緊下!”
孔恩霈雖然精神不好,卻還是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聶定遠一眼,當下扯開嗓子就想大叫“有賊”。
聶定遠一看這女人還真是難纏,又趕緊出手將孔恩霈的嘴捂了起來。
孔恩霈狠狠地瞪著聶定遠,差點沒把他的臉給生生燒出一個洞來。
想起自己之前在木蘭圍場確實是對這個女人說了重話,但他當時也是在氣頭上,難免失了理智,就算要追究也是無心之過罷了。
況且他聽自家小妹說這孔恩霈是也個硬氣的,昨日被自己那般一說,回來便跟她爹說要退婚。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女人由始至終都沒有將他拖下水,其實若是她將他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的話,孔老爺也不會被氣得這樣七竅生煙了,而且搞不好孔老爺還會一狀告到聶家去好給閨女出一口惡氣。這樣一來,他少不了又要吃一頓排頭。
“你既然想退婚,為何不把我做的事供出來?”聶定遠問。
孔恩霈眼珠子一轉,看了一眼聶定遠還在捂著自己嘴上的手。
聶定遠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孔恩霈被他捂著跟本說不了話,便將手鬆了開。
誰知孔恩霈被鬆開之後根本沒打算回答聶定遠的話,反而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聶定遠的手上。
“喂!你這瘋婆子!快放開!”
聶定遠疼得直皺眉,但卻怕吵醒看門的婆子,又不好下死力掰開孔恩霈,只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