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耀哉,在與家人一同進餐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令人意想不到的信。
傳信的鎹鴉是煉獄杏壽郎的, 帶來的資訊就只有一句話:
鬼舞辻無慘已被黑龍神子及其僕從制服, 現正往鬼殺隊趕來。
啊?
大喜之下人往往是茫然的, 產屋敷耀哉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哦,原來今天早上突然感到輕鬆並不是因為大限將至,而是因為詛咒源頭不行了。
原來如此。
千年纏鬥終於再次落下帷幕,用人命填起來的戰鬥終於以人類的勝利作為終結。
“黎明,終於到來了。”他常常地撥出一口氣:“天音,幫我準備一場盛大的宴會吧——為了遠道而來的朋友,也為了來之不易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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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算是明白了,無論什麼時候,人也好鬼也好,不管作為什麼身份,在黑龍神子星野繪梨的面前他都討不到什麼好。
千年之前預想自己和她會永遠這樣平淡的一起活下去,然後幻想飛快破滅。
千年之後預想自己會將她變成鬼,讓她做自己的附庸,然後自己飛快的幻滅。
就邪門。
要是說千年之前是這樣那無話可說,那樣羸弱的身體什麼也做不了很正常——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鬼舞辻無慘目眥欲裂。
從上次見面之後莫名誕生出的渴求讓人感到暴躁不安,即便是自認為已經無所不能手眼通天的苟王、訂正,鬼王自從變成鬼之後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未知令人不安,他試圖把這份不安具象化,試圖去找出其中的原因。
這是食慾嗎?這是杏玉嗎?不不不都不是——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令人發瘋的寂寞無孔不入,撕裂無能的下屬、吞食珍貴的稀血、與強者的戰鬥、碾碎卑賤的弱者,無論做什麼都無法讓這股鬱結有所緩解——它來勢洶洶,像巨蟒纏縛獵物收緊身體,他只覺得自己漸漸窒息。
我渴求什麼?
健康、強大、壽命——還是青色彼岸花?
不,都不對。
無能為力的無慘躺在無限城的地面上大口喘氣,成為鬼後,他幾乎沒有這樣失態的時刻了。無能狂怒結束之後便讓人覺得恐懼起來,這是他無法掌控的事物,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身上——他短暫的放任了這股空虛。
於是彷彿具象化的寂寞牽引出了許多往事。竹簾、落雪、還有擺放在一起的插花。那些線條勾勒出了一個令他咬牙切齒的影子,他想告訴自己他不知道那是誰,可是鬼的感官太過敏感,衣袖的襲色、鬆軟的頭髮、鮮血的味道——他太知道那是誰了。
那就去找。
去找她,去找她!
所有的鬼收到訊息,與鬼殺隊的最後決戰即將開始。無限城開始移動,十二鬼月全部待命。
做出這個決定後他似乎好點了,那股躁動的情緒有所緩和,無慘覺得也許自己很快就會恢復正常——在他聽見關於黑龍神子和詛咒之王的事情之前,他確實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