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聽罷燕離所述,心下不由一驚,暗道:“聽殿下言下之意,那送入岱萊境內為質之女,似乎便是聆風了。天下之事怎會有如此巧法,令我一降世便於兩國公主相遇。若果真如此,吳銘日後須當重返英山,與楚楚同將聆風接回才是!”
一想到聆風於異域孤苦無依,吳銘心中頓感悽然,便又向燕離追問道:“帝畿另一位殿下之名,可是喚作‘聆風’?”
公主聞言,笑了一笑,這才答道:“此皆燕離未曾記事前之事,將軍這般詢問,我卻不知如何作答啦!不過燕離聽父王又曾說道,當初他本欲以我為質,不過因那位姐姐身具度維一族之能,更不易為敵所傷,故此便將她留於西域。如今想來,燕離實應尋機將其接回,全我姐妹之義。至於楚楚姑娘麼,我帝畿以仁義興邦,只須她安分守己,本公主念在姐姐所遇之困,自也不會為難了她!”
吳銘聽後,暗自點了點頭,心道:“楚楚雖幼時不幸質於帝畿,不過除身在宮中,頗受約束外,其餘種種,亦常得諸人眷顧。較之聆風之孤苦伶仃,可要強得百倍了!”念及此處,便向燕離謝道:“帝畿於楚楚養育之恩,她自當銘感於心。不過殿下可曾有過相救令姊之良策?”
“楚狂將軍此問,燕離亦時常向父王提及。不過之前帝畿與岱萊息戈止戰,互有所忌。故此重臣均力主休養生息,待來日國力重複往昔之盛時,再興兵收復失地,奪回公主!不過燕離卻以為,近日岱萊蠻夷既不知好歹,又勾連奇肱前來侵襲,正好藉此良機一舉破敵,恢復往昔河山,方能不墜我帝畿上國之威!”公主聽罷吳銘所詢,不禁豪氣斗升,雖是小小年紀之柔弱少女,一番話卻也說的慷慨激昂!
廳中眾人聞此豪言壯語,不由齊向燕離躬身道:“我等願隨殿下成此不世之功!”燕離見狀,連忙還禮續道:“燕離之祖,便是源自北國燕地,本公主雖生於帝畿,幼時卻險些送了與敵國為質。故此被封為‘燕離’,以示不忘背井離鄉之離傷。諸位若能助我帝畿早日驅離異族,燕離自是感激不盡!”
吳銘等見公主將其封號由來,說與了眾人知道,均深感其誠,當即便又再拜過燕離,齊聲應諾。不過楚楚雖亦敷衍行禮,心中卻忽地起了別樣心思,暗思:“此戰若開,定須與母國對敵,到時又豈能置燭光妹妹之安危於不顧?看來今後尚須與銘哥哥等好好商議一番。”
正當楚楚憂心忡忡之際,忽聽吳銘向燕離請道:“若是明日小將傷勢痊癒,願與勝將軍攜手先去刺探一番岱萊動向,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燕離見吳銘如此踴躍,不禁大為讚賞道:“楚狂將軍心憂國事,果然令人佩服!不過木姐姐既已說過最好待你傷情無礙之時,再行出戰。若是我片刻後便又應允此事,豈不顯得燕離太過不體恤將士了?”
吳銘聽燕離居然不準,心中苦笑道:“我哪裡是心憂國事了,只不過是因聆風獨居於異國他鄉,而此時帝畿又未能收復舊地,因此不願就此返回罷了。但木姑娘卻又如此體貼,欲令我多歇幾日,吳銘又怎能相負將實情說出?”思及木蘭,吳銘不禁轉頭向她望了一眼。
木蘭見狀,已知吳銘所想,稍一猶豫後,便含笑向他勸說道:“此事將軍可自行把握,若是明日之行,只為刺探,並不會與敵軍交鋒。那便也由得你,不過仍須加倍小心才是,如遇險情,絕不可戀戰!”
吳銘聞言大喜,忙應道:“這個自然,憑雙雙之神駿,又有勝將軍在旁相護,諒那岱萊唯高大悍勇而已,我二人慾回,想來亦無人能阻!”
楚楚在旁聽此事與奇肱無關,便也自告奮勇,請命同往。燕離卻覺探查之事,人自是愈少愈好,便未準她跟隨。楚楚心中雖然不悅,面上卻不敢表露太過,只得欠身領命。燕離見今日議事已定,亦不再多擱,一面命尉遲賁儘早回家中安心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