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我和嘉樹兄商量了一下,等東洋人支援通富廠全面鋪開,通富廠宣傳他們用東洋布到位的時候。這個報道橫空出世,開始鋪天蓋地報道包身工和童工現象,讓人們認識到,東洋紗廠在上海的大發展是因為上海的廉價的,無底線被剝削的勞動力導致的。每一塊布上都染著紡織女工的血。1925年5月30日的慘案,記憶猶新。”秦瑜跟宋老爺說。
這是從紗廠開始的一場工人運動,宋老爺哪裡會不記得?
秦瑜再說:“這個時候,海東廠在報章上向全國的紡織同行提出倡議:孩子是中華民族的未來,善待每一個孩童從我做起。並且分享海東與工人共同成長的模式實踐。”
宋老爺眯起眼睛看著秦瑜:“倒逼同行採用跟我們類似的工作休息方式,逼著他們拉高用工成本?”
傅老爺從瓷罐裡抽了一支雪茄點燃:“大部分廠商不會長期這麼做的,但是會有部分廠子跟進,至少也能幫部分工人爭取了權益。另外呢!海東的名聲會好起來,只要質量夠好,就能跟項老闆的固本肥皂一樣的產品。不懼與任何洋貨的競爭。”
“這就是正向迴圈。我們跟記者向飛商量過了,建議他在報章上發跟蹤連載,跟蹤幾個海東工人學校的孩子,五到十年的變化,希望這些孩子讀了書之後,能成為工廠車間的工頭,領班,甚至是經理。知識改變他們自身命運的同時,也為企業帶來了收益。最後真正實現,企業和工人共同發展。也會有對照組,在沒有這樣的機會下,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果腹而奔波,沒有任何的希望和未來。”
秦瑜說完這些,長嘆了一聲,她也希望每個人都能改變命運,沒有這樣的對照組。但是,能讓宋老爺在這樣的境況下,改變海東廠,進而讓全社會來關注這個現象,一定程度上能幫到這些孩子和那些在紗錠前的女工。這可能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那就這樣,嘉樹和小瑜負責跟賀小姐和向記者聯絡,世範和舒彥父子倆,先做好應對沖擊的準備,世範,你要不要跟同行業去打聲招呼?”
“我打折了,他們就知道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秦瑜不得不說宋老爺究其根本還是一隻老狐狸,自己要佔領先機,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商業競爭本就殘酷。
眼見商量完了要各回各家,站在邊上,臉上
() 還沒褪去青紫的傅嘉樹說:“我今天跟秦瑜說了一下一個宣傳海東布料的辦法。你們要聽聽嗎?”
“你說。”
傅嘉樹說起了他的改編《碧玉簪》方案,聽到王玉林跪在地上求原諒,宋舒彥臉差點抽筋,又聽傅嘉樹大言不慚地說要加一個小將軍的戲份。
他聽得差點把手裡的茶杯砸他腦袋上,還要海東送布料?他咬牙切齒:“做夢!”
“舒彥,在商言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嗎?聽紹興文戲的大多都是女子,不僅要華美大戲院,其他兩家百貨公司搞,武漢、天津、北平和南京的經銷商,也送票。上午演傳統場,下午和晚上演新編的戲,搞他個兩個禮拜,把這個戲給我搞熱了。”
“父親。”宋舒彥低叫了一聲,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秦瑜是什麼人嗎?為什麼這時候還幫著傅嘉樹?
宋老爺掏出懷錶:“時間不早了,你母親舟車勞頓,讓她早點兒回去歇著。”
宋舒彥無可奈何,跟著出去。
兩位太太在外頭聊天,見他們出來,傅太太問:“聊好了。”
“聊好了。”傅老爺笑著說。
傅太太把宋太太送出門:“明玉,就這麼說定了,禮拜天早上我們一起回去。”
“好的。”
一家三口上了車,上了車宋舒彥一個人默不作聲,這個形勢下,他必須留在上海,但是傅嘉樹可以陪著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