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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薇出現得極富戲劇性,看得出她對時逾非常上心,因為在看但我和時逾同框畫面的那一刻,她臉上走馬燈似的換著顏色,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但我和時逾確實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回教室後我大大方方解釋,為了不讓她多心,省略了之前和時逾在樓梯口遇到的那一段,只說是剛才洗手的時候水花一下子開得太大灑到了他,道歉而已。
這種情況在水臺經常發生,施薇雖然有些疑神疑鬼,很快就陰轉多雲了。
但我依然察覺到了她細微的變化,比如笑得十分僵硬,又比如她還在臨上課前補充了一句:“你不是時逾喜歡的型,他喜歡活潑可愛努力上進的,他上一個女朋友就是這一型的。”
我心想施薇大概想借著這句話烘托出自己不夠漂亮卻努力,活潑又人氣高,依舊能劃分在這個範疇。
這種形式的陰陽怪氣我只當做視而不見,沒興趣搭腔,我雖然追求平衡,但也不是軟柿子。
時逾喜歡什麼型,我一點也不關心,施薇的暗戀會不會開花結果,我也不關心,只不過我的底線在那兒,她沒資格在抬高自己的時候刻意貶低我。
所以那一節課到結束,我倆都沒再說一句話。
下課鈴一響,她抱著書氣鼓鼓跑出去,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我熱情道別,我也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不惹事,也不怕事,雖然時逾是個變數,不可控,也危險,但本質上並不能改變我的處事方式。
我也不會因為和他碰巧遇到過兩次,有過幾句不痛不癢的交談,就覺得有什麼志得意滿或者沾沾自喜。
只不過我想要的平衡終究會被一點點打破,也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我和施薇幾乎已經忘了這段冷戰的時候,時逾卻在某個週五下午的自選課開始前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我們班的教室,還坐在了我的後座。
他很自若,靜靜坐在我身後,沒有搭話,也沒任何跡象表明我們可能認識,可我卻依然覺得如芒在背。
他是個不定時炸彈,看著威力不大,但後坐力極強。
自選課的同學陸陸續續來到班上,自然都瞧見了他,於是嘀嘀咕咕的交頭接耳就沒停過。
施薇進來的時候,腳步就頓在門口,直到後邊的女生問她才把魂撿回來,強裝鎮定地坐到我身邊。
我想著大概又是要來一場醋意盎然,果不其然,她扔下書,冷下臉,又不搭理我了。
我覺得可笑,但不放在心上。
事實上,時逾坐在我後面,又能說明什麼?我根本懶得解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越陷越深,頭腦不清晰,被幾近虛無的佔有慾把持住了理智。
上課鈴響過兩遍後,歷史老師端著保溫杯進來,看到時逾,笑開了:“喲,時逾,我沒看錯吧,你怎麼到我的班上來了?這是要棄理從文呢還是走錯教室了?”
老頭子平時就挺幽默,但苦於班上女孩臉皮薄,平時沒人跟他搭腔,僅剩的兩位男生還都是靦腆向的,今天瞧見時逾,又恰好是他帶過的學生,話都多了。
時逾大大方方站起來:“厲老師好,您不是去年跟我說我學歷史很有天分,所以我今年就來了。”
老頭子站定在講臺前,放下水杯旋上蓋子,聽他說完瞥了他一眼:“我那是客氣,你還當福氣了,怎麼,你那網頁不搞了,遊戲不想做了?”
時逾聳聳肩,語氣略顯無奈:“老師,我這體格好像也不怎麼適合再掉頭髮了,還是學點文修身養性吧。”
老頭子先是噎了一下,隨後眉頭都舒展開了,笑達眼底:“哎,這就對了,好好養身體,年紀輕輕的別把自己逼到死衚衕裡,不管學文還是學理,條條大路通羅馬,最終還不是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