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
青蘿一把推開門口阻攔的宮女,不由分說的衝了進去,朝裡面嚷道:
“綠竹,你給我出來!”
軟簾掀開,綠竹施施然走了出來,立在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微微嫌棄:
“六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做派?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青蘿一怔,想起自己與她曾這樣闖過月人的寢宮,頓時紅了眼眶,直視著她,顫聲問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語氣輕佻。
“你少給我裝糊塗,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青蘿眼睛通紅,聲音裡是止不住的怒氣與寒意:
“我原以為,咱們姐妹一場,便是你不再理我,不願見我,好歹存著過去的情分,不會互相使絆,彼此默默成全。誰成想——你會這麼對我!”
綠竹輕輕勻了口氣,微微一笑:
“好,我告訴你為什麼。”
邀約
她優雅步下臺階,來至青蘿面前。
“因為——”
她緩緩湊至青蘿耳邊,清透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涼意:
“你在萬歲心裡的份量越來越重了,我不高興,所以就想這麼做。”
這句話一出口,給青蘿帶來的衝擊感更甚,她驚在當地,像朱祁鎮那般愣了好一會兒,方盯向綠竹的臉,緩緩問道:
“剛才那話——是你說的?”
綠竹聳了聳肩,目光挑釁:
“是我說的。”
青蘿眉心皺作一團,依舊難以相信:
“你是綠竹,你是葉綠竹!是你當初教我和月人姐姐,只可當他是帝王,以臣下之心侍奉,萬不可生出夫妻之念,否則難受的是自己。怎地如今的你,反倒喝起了醋,爭起了寵?”
綠竹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他對我不一樣,我會成為這後宮裡的例外。”
青蘿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想起周辰安曾經的話:
“這皇宮之中,連兄弟之情都不念,何況姐妹?漢成帝時,趙飛燕和趙合德一母同胞,尚爭的你死我活,你跟葉綠竹感情再好,比得過她們麼?”
以及她從前的勸誡:
“既然動了真情,拿他當夫君,就趁早打消了二女共事一夫的心思,便是再好的姐妹,也會生出醋意,時間一長,這兩人間的嫌隙就越來越重了。”
“好,好,你好得很吶。”
青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氣得渾身發抖:
“終究是我看錯了你!”
言罷,她拂袖欲走,誰知卻被綠竹叫住:
“站住——”
她回首,怒目而視:
“我和你沒什麼話說了。”
綠竹回過身來,唇角一勾:
“你當我這長樂宮是菜市口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你想怎樣?”
“不經通傳,擅自闖宮,直呼名諱,語出不敬——”
輕柔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壓迫感,那雙秀美的眼眸漫出寒意:
“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好好修身養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