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思索片刻,忽地抬頭,詢問自己的耳目:
“方才聽你講,他們參奏我們的摺子裡,提到了一條罪名:冒功濫職,對不對?”
“對。”
“好,很好。”曹吉祥唇角輕勾,看向石亨:“你我翻身,全靠這四個字了。”
當下,曹吉祥與石亨連夜入宮,伏跪在朱祁鎮面前,痛哭流涕,由石亨出面訴說:
“臣等對萬歲一片忠心,冒死迎您復位,不料當今閣臣擅權,唆使御史誣劾臣等,想致我們於死地,萬歲明察呀!”
曹吉祥也還罷了,他堂堂武將,剛立了戰功回來,哭得宛如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不免令朱祁鎮動了感情,心有不忍,溫聲道:
“莫哭,你先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個誣劾法?”
石亨道:“他們將一些道聽途說的事添油加醋,給臣等安上各種莫須有的罪名,這也便罷了,臣等無非一死,他們最無恥的,是說臣等冒功濫職!萬歲,若我們迎您復位是冒功,那您的復辟之舉豈非名不正言不順?”
朱祁鎮瞳孔一震,面現怒色。
曹吉祥見他如此反應,與石亨暗暗對了個眼色,心頭一喜,已知計策成功。
如果僅僅哭訴二人被冤枉,朱祁鎮並不會在乎,可是若扯到復辟一事,便是扎到朱祁鎮的死穴,否定奪門之功,便是否定自己復位的合法性,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定會站到他們這邊。
果然,上方的帝王冷冷一笑:
“好,朕明日就看看,他們的奏章裡是怎麼寫的。”
次日,御史們的奏章送達朱祁鎮手裡,看見上面的冒功濫職四個字,帝王大怒,一把將奏章擲於地上,當場下令,把那些御史統統逮捕入獄。
在曹吉祥的授意下,錦衣衛在詔獄中對御史們使用各種刑罰,想逼出幕後主使,奈何御史們閉口不言,寧死不招。
見此情狀,曹吉祥便示意手下的錦衣衛指揮使門達上奏。
先前監察御史曾上疏給朱祁鎮,控訴曹吉祥、石亨在河間縣霸佔耕田一事,徐有貞與他二人不和,自然在朱祁鎮面前大大參奏了一把曹石二人,另有吏部尚書李賢,端正凝重,為被奪耕田的農民仗義直言,使得朱祁鎮心中天平傾斜,命令巡按御史復勘侵佔民田一事。
由此,李賢遭到曹、石記恨,這一次得著機會,除了攀誣徐有貞及其黨羽外,連李賢的名字也一起稟了上去。
徐雲中聽聞之後著急不已,夜深人靜之時,趁著無人注意,悄悄從側門進了長樂宮,向綠竹道:
“原本是要挑起曹吉祥和徐有貞的內鬥,誰成想李賢竟被捲了進去。他耿介忠直,心繫百姓,是難得的賢臣,他不能死,得想個辦法救一救他。”
綠竹在殿內來回踱步,思索了片刻,問:
“他被逮入大獄了嗎?”
“還沒有,現在只是錦衣衛那邊攀誣,據說石亨和曹吉祥正在聯絡六科給事中、十三道御史,彈劾徐有貞、李賢。”
“他們這是藉著萬歲近來不喜徐有貞,把李賢和徐有貞打成一派,讓萬歲厭屋及烏。”
“不錯。”徐雲中點頭,“我也想過在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