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處樓書音騎馬而來。該人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幾天幾夜的風雪兼程,樓書音總算追上了公主的儀仗。腳一軟,昏倒在公主榻邊。
旌德姑姑素著臉,容顏憔悴,兩目淚光,招來隨行的大夫寇寒替駙馬爺把脈,嘴上念著,“倒叫娘娘心憂了。”
傾歌公主病死,樓書音情根深種病倒的訊息像長了翅膀傳得朝野皆知。隱隱透出,樓書音有殉情之意。
落雲舒此刻還未入京,收到訊息,調轉馬頭往回奔,緊趕慢趕也未見到他最後一面。
看著躺在一起的兩具屍首,落雲舒難得的承認了他們倆的相配,袖子裡藏的手緊緊的捏著,淚珠突然滾了滿面,身後傳來聲響,她回頭看過去,來的人是百里雪茵。落雲舒瞧著她,笑了笑,回頭繼續瞧著那張蒼白的臉。
百里雪茵裹著一身白紗,臉也遮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被風吹紅的眼,她望著那斷了生機的屍體,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這一夜,來探望的人極多,悄無聲息的。樑上,落雲舒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想了良多,第二日天未亮,策馬離去。
十里地外寒起帶人來接應。
落雲舒心中一緊,問到:“她呢?”
“武比提前了。”寒起嘆了一口氣,沒說多的。
兩人並駕齊驅往京中趕。
半途又收到,玉羅城被圍,落雲舒忽的就落下淚來。寒起怎麼勸也勸不住,由她一路哭著進了京。
近月餘的奔波,總算趕上了武比。
公主的儀仗掛著白幡再次啟程,輕車軟轎換成棺槨,帶著聖旨在武比過後的半月,小年前進了京。
本就白絮飄飛的京城,處處掛滿了白幡,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公主的死似乎變成了另一個說法。
當天,仵作開棺驗屍,為證明此說法的合理性。洗去了傾歌臉上厚厚的脂粉,露出底下青灰的面板,以及脖子上修繕過的刀口。
刀口極其的巧妙,是關外蠻夷的手段。
京中最熱鬧的酒樓裡,落雲舒手裡的酒熱了三回,一口也沒嚥下去,耳邊太過熱鬧,一句也沒聽清,她有點想樓書音了。
小年夜。
寒起和臨寒一道邀她去喝酒,路上遇到付筱和商鵲,他們倆好好的在一起,牽著手,極是柔情蜜意,瞧著讓人生羨。
落雲舒主動討酒喝,付筱盯著她看了許久,笑著扯開話題,“此次武比正如大主使所願,明年商路也走得更廣些。”
臨寒奇怪的瞧了她一眼,從碰面到現在她還未弄清付筱這張臉是怎麼回事,瞧著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同,偏偏她又不是個對下屬關心的人,腦子裡一點多的印象也沒有。
:()臨塵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