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小子。”樓書音懶得與他皮,走到地爐邊的椅子坐下,伸著手烤火。
“花宗的人前日便來了玉羅城,到現在也未見得她們主事的人,也不知是奔著哪一件拍品來的。”樓英磨磨蹭蹭的挨著樓書音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伸手試了試溫度,琢磨著讓人再添幾斤炭燒得更熱乎些。
“人還沒接走?”樓書音淡淡的問了一句,就著地爐散出的暖意,冰涼的手掌也染上了熱度,一點點蔓延到心口到眉梢,便兀自的笑了起來,感慨萬千,“離憂谷裡的人啊,想來沒那麼容易當廢子。好在,小妹念舊情。”
說到這個,樓英一下子想起來聽過一些傳聞,疑惑著道:“那岑馨姑娘鐵了心要去雪域,怕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些傳聞或許是真的,也或許是假的。她不是個好奇的人。”樓書音沒什麼興致談這個,談到這些不免讓他想起不該想的人,這是他不願面對的。
“若是真的,我倒想去瞧瞧,看是不是真有什麼吃人的怪物、救人的聖女。”樓英興致昂昂的說到,滿眼的期待讓他不忍打斷,撇過頭望著爐火,竟期待起大婚來。
——
江陵,一條寂寞山道上賓士著一匹快馬,馬上乘著兩人,都是男子。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奔波許久求醫問藥的江景瑜楊修二人。
只看那江景瑜眸子微閉被楊修一手圈在懷裡,彆彆扭扭的騎在馬上,小臉蒼白的緊,平日潤澤的唇失了顏色像塊皺布上下粘著,眼周一圈都是烏黑,難看得很。
若叫江南惦記他的姑娘們見了,打死都不會認的。
快馬加鞭,山巒與清風共行進,蕭蕭落葉伴著馬蹄聲聲,塵起塵落下,一座幽閉的山谷緩緩出現在了眼前。
梧桐落了滿地的枯葉,光禿禿的立在那,成片成片的梧桐樹後面,隱約可見葳蕤草木,高低起伏。
楊修騎在馬上往裡面望去,厚厚的枯葉竟有一膝之高,詫異之外,盤算了一下牽馬進去的可能性,低眼看著懷中昏昏欲睡的江家公子,“景瑜,我們到了。”手指輕落,點在他額前,故作輕鬆的說,“我倒要瞧瞧這擒仙谷拘著位怎樣的神仙?”
江景瑜睫毛翹動,睜開眼,虛弱的問到:“到了?這次你可沒騙我?”
楊修樓著江景瑜笑道:“景瑜,我這次可沒騙你。你看這前頭的山谷,就是擒仙谷。呵呵……”
江景瑜強撐著身子往那谷裡望去,見實在沒什麼大不同的,光禿的梧桐樹更是……失落的窩回楊修的懷裡,未做多說。
“景瑜,你這般做派,要是被你父親看到了,非砍了我不可。”楊修抱著江景瑜棄了馬,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便入了谷,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咯吱咯吱的枯葉碎裂聲聽得人心頭生煩。
江景瑜沒有應話,楊修怕他受不住先睡過去了,開著玩笑又說到:“我倒感覺自己抱著個小娘子,到處求醫問藥,呵呵……”
“楊修你別過分。”
“哈哈哈……”楊修抱著江景瑜輕快的走著,笑得毫不掩飾,惹得他一陣氣悶,眼睛咕嘟咕嘟的亂轉。
正玩鬧間,谷中傳來一句凌厲的問話:“來者何人?”
楊修趕忙扶著他靠坐在樹下,向谷中方向拱手作揖,聲音暗含內力向谷中推送開去,“晚輩楊修,因友人江景瑜遭人賊手,性命不保,特來向前輩求藥,望前輩賜藥。”
“晚輩楊修,因友人……,望前輩賜藥。”
“……望前輩賜藥。”
山谷中一直迴盪著楊修的答話,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再無其他聲響,楊修不禁面色有些發沉,低語到:“奇怪。”
江景瑜見楊修平時笑意盈盈的眸子焦急的亂顫,心中吃味,“楊修,走吧!”
“胡說什麼!好不